忙着忙着,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小竹篓里已满满的一篮橙橙的柑桔。
“在忙什么?”司徒衡提了一袋食物站在竹篱笆外。
魏醒柔没有特别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道:“进屋里坐吧!”
这句话让司徒衡喜出望外,今天怎么这么顺利?不用“智取”就能进到屋内。
为了怕她又改变主意,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而入。
魏醒柔在水盆里洗了手后才慢条斯理地进入战场。
一进门,正好闪过杨星投来的变化球——只水杯。幸好水杯里的橙汁已全喝光,不然场面会更加混乱。
“杨星,你发什么疯啊!”司徒衡忍不住大声咆哮。
“我就是发了疯,你竟然和这个发育不成熟的女人搞在一起!”杨星提高八度音,一见到司徒衡真的提着食物进来这个女人的屋子,就令她心中一把怒火烧了起来,他竟肯为她做这种事!
“不要用‘搞’这个字眼,我觉得很肮脏。”他驳斥道。
“肮脏吗?你还会嫌脏,在阿拉伯的那一夜,你们像动物一样,没有感情只有兽性的纠缠在一起时岂不是更脏!”杨星习惯了用言语来伤人。
司徒衡的愤怒已升到最高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自己的怒气。他紧握住拳项,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冲动地杀了杨星。
难怪柏拉图会说:爱是最大的险境,也是个谜。
杨星可以因为高唱的爱情而伤害他,却不能伤害他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是的,他真的很在乎醒柔,油然而生的柔情几乎毁灭了他,这也是一种险境,像浪花似地侵袭着他。
杨星用了这种下流的字眼来形容他与醒柔的云雨巫山夜,他可以为了这个理由狠狠地揍她一顿,教训教训这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富家女。他不介意杨星将最低贱的词语加诸在他身上,但他十分在意杨星亵渎了醒柔。
她根本不配评断另一个女人的纯真。
魏醒柔呆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遭受千夫所指。
其实她早已料到杨星根本不会有什么好话,但向来被捧在手心的她,还是受伤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司徒衡紧握的拳,生怕他拳头一挥,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滚!你给我立刻滚出去!”司徒衡接收到醒柔手心传来的讯息,大声向杨星怒喝,将她赶出去已经是对她最好的礼遇了。
第八章
杨星带着狂烈的恨意风也似的离去。
“你还很气吗?”魏醒柔担心地看向他。
司徒衡灌了一大杯的冰水。“好在你的冰箱在冬天还是提供冰水服务。”
他看着她的锁骨,抬起手来握住她胸前的红宝石项链。“谁送你的?”
她还没回答,他又指着客厅茶几上,早上才摆上去的照片道:“他又是谁?”口气十足霸道。
魏醒柔看了照片上英气逼人的身影后笑着说:“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之一。”
司徒衡立刻冷着一张脸。“你很容易爱上男人吗?”
“项链也是他送我的。”
“你不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他?”他的语气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也算是吧!一半一半啦!”她似是而非地道。
“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他的心隐隐抽痛着。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逗你的啦!他是我哥哥。”
“他是你哥哥?”司徒衡拿起相框,仔细看了影中人一眼,想要寻找两人相似的地方。
“霍正岚!你休想唬我,你姓魏,他姓霍,这算哪门子的兄妹?”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真的啦!我跟妈妈姓,哥哥跟爸爸姓,若你不信可以去问水灵姊,水灵姊是我未来的嫂子,你总认识水灵姊吧!”
妒火中烧的男人,心智通常降到零点。
“他就是水灵的未婚夫?”司徒衡这才笑逐颜开。
“春天来时他们就要结婚了。”
“你哥哥反对我们的婚事?”
“我还不确定,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做了那件事,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她低说。
“不会吧!他应该能接受西方的开放观念。”
“不!相反的,我哥很八股,也很传统。过就算他答应又如何?是我对做司徒太太这件事没有兴趣。”
“为什么?有很多人挤破头要争这个位置,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他不明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我宁愿拱手让人。”她忍痛说道。
。你真的……很难捉摸。”一阵失落感袭上他心头。
“杨星的事你真的应该好好处理,浪花姊对她挺放不下心的。”
“你和浪花谈过了?”
魏醒柔点点,依着窗户玻璃呵着气,然后在玻璃上画着星星、月亮、太阳。
“浪花姊一直都想说服我嫁给你,她真的很无私,换成是我恐怕很难做到。”
“很难做到吗?你刚才说过要把我拱手让人的。”
他搬了一块砖头砸痛了她的脚,却惹来她的噗哧一笑。“你不会明白的,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是什么?”他可以给她全世界。
“爱,很简单的一个字,对你而言却是最难办到的。”她根本不奢望。
“我承认我很在乎你。”
“这是不够的,我很贪心,我要真爱,否则宁可什么也不要。”她又在窗玻璃上呵出另一片迷蒙,写下一个爱字。“你走吧!”她伤心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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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几包白粉,三包根本不够。”
“杨星,你不要得寸进尺,强尼叔叔是看在你对这次任务的贡献,多给了你一包白粉,最近货源被切断了好几条,三包已经够你撑半个月了。”
“那下半个月呢?我有钱,你替我告诉强尼叔叔,钱不是问题。”杨星已经上了毒瘾,也上了贼船,怎么样也摆脱不了。
“你有钱,强尼叔叔比你更有钱。”
“小曾,帮我一下忙,没有人会嫌钱多的,我要更多的白粉,否则我会死。”
“你死不死是你家的事,强尼叔叔只担心他的计划进行得顺不顺利。”
“小曾,我想见强尼叔叔,你替我安排一下如何?”
见面三分情,杨星有把握能替自己多求几包白粉。
“你的瘾头怎么这么大,比起一般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见到你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你,谁都看得出你是吸毒的人。”
她狂野地哈哈大笑,她就是要自甘坠落、自我放逐,反正她已经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本来就是吸毒的人,有什么好怕让人知道的?”
“你最好小心点,别被警察给盯上了。”
“我没那么倒楣。”
“除了警察,还得小心被线民出卖。”
“哎哟!安啦,我又不是在下流阶层活动,没那么多忌讳啦!你还是赶紧替我安排见强尼叔叔要紧。”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星拿出支票,写了五位数字递给小曾。“这是头款,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小曾果然是见钱眼开,立刻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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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阿衡,帮我找找杨星。)卓浪花在电话那头着急地恳求。
“杨星怎么了?”
(杨星失踪半个多月了,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全不见踪影。)
“她父亲那里呢?”
(问过了,他也没她的消息。怎么办,我可急死了。)卓浪花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
“先别慌,她以前也常闹失踪的,或许这次她只是想吓吓你,和你开个玩笑。”司徒衡不想徒增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