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
永别了,伊凡……永别了。
“……你是想把我吓死不成?不管听到渥夫那混帐说了什么,不都是些鬼话?以前的你应该不至于会被他这些言语刺伤吧?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拿起刀子就往脖子上抹。要不是我抢得快,你的小命真会丢了!”
坐在谢维克的马车上,平常举止优雅、谈吐幽默的友人,也顾不得形象,揪着伊凡便是一顿长篇教训。
“再说,过去有几个男人又怎么样?我可是从小玩到大,论阅人无
数,我也不输入。至于渥夫,那家伙更没资格说别人,他才是烂棍一根,
没节操又没原则的禽兽!比起他的淫荡,大家都望尘莫及。所以你有什
么好想不开的?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人不是为过去而活,是为了明
天而活,知道吗?”
“……学长,你不必再说了。”伊凡叹息。“刚刚我是一时……昏头失
心,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自杀的。”
听见伊凡语气还算理智,谢维克松了口气,揉揉他的黑发说:“还叫
我什么学长?我们脱离学校已经很久了,叫我谢维克吧!”
“学……谢维克怎么会刚好在那边?”伊凡垂眸。不知道他听了多
少?从头到尾他都在吗?
“怎么可能‘刚好’?天底下有那么多巧合吗?我是特别去找你的。
先去你的老家,继而找到你妹妹那边去,最后他们说你来见渥夫,我马上
飞骑杀过来。不料还是迟了半步,没及时警告你,渥夫变成了个多可恶
的混帐。”
谢维克一口气说完后,端详着伊凡的脸色,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什
么好尴尬或介意的,我最瞧不起的,只有卑鄙小人。你不过是个受害者,
无须自责。”
“……所以你……都知道了?”
望着伊凡恐惧苍白的模样,谢维克索性抱住他说:“瞧,你还是你,我
还是我,我们的关系一点儿也没变!你的过去算什么?把它给踹到天边
去,我们永远是朋友!”
伊凡眉一锁,咬着下唇,泪才淌出眼角,就被谢维克的衣服给吸干
了。起初还有些迟疑的伊凡,最后整个头都埋在谢维克的胸口,暗暗饮
泣着。
唉,真是苦了……
谢维克自己眼角也有点酸,可是他不能跟着哭,要不然谁来安慰可怜的伊凡?全是天杀的混帐渥夫害的!他怎么说得出口?那些话实在是太伤人,换成谢维克遭受这样的侮辱,不至于寻死也会想砍人,更何况是原本就有着高昂自尊、以此为保护壳的伊凡?他会当场崩溃并不奇怪。
总之,渥夫的绝情,谢维克是见识到了,也作出了结论:再继续让伊凡留在这儿,太危险了!谁知道渥夫还会再耍什么更狠的花招?加上他的母亲——女王陛下也正虎视眈眈着伊凡的性命。
伊凡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凶险还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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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伊凡回到娜塔莎所住的庄园后,谢维克立刻召集所有的人到大厅,开宗明义地说:“想阻止这场婚礼,势必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得趁早放弃!伊凡,你必须马上离开斯科城!”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娜娜嫁给那家伙?!”乔率先发难。他不管这个美得过火的男人是不是伊凡的朋友,要是他站错边,乔一样找他拼命!
“渥夫是不听劝的,而你们的娜娜小姐又不肯说出她受了什么威胁。除了让她嫁给他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可想?”手指头一点,谢维克把焦点都转到坐在躺椅上的娜娜身上。
闻言,娜娜倒抽了口气,眼眶泛红,伸手探向伊凡,委屈地说:“我……我不能说……可是我不想嫁……我想和伊凡哥、和乔哥哥在一起。”
伊凡抚慰地拍拍她的小手,即使想夸口说“我会保护你”,可是他根本无计可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谎言?
面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敌人,自己的无力,着实可恨。
谢维克盘着手,一耸肩地说:“那能怎么办?要逃婚吗?对方可是卫罗斯的大公阁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永远——起码在卫国,你们是永无宁日。”
全场陷入静默之际,爽朗的男声响超——
“那就逃得轰轰烈烈,逃到十万八千里的国外去不就得了!”
错愕地回头,谢维克一看到业尔·温马克,立即反射地蹙起眉。“你是——”
“在下业尔,初次见面。哇!你还真是个大美人呢!这银色的发是真的还是假的?借我摸摸!”
谢维克冷面拍开对方放肆的手。“什么初——晤!”
当着众人的面,色胆包天的男人大手一揽,双唇一贴,扎扎实实地强吻了谢维克。谢维克先是一愣,接着奋力抵抗,可是业尔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直到谢维克因为呼吸困难而松软身子后,他才放开他说:“谢谢招待,大美人!”
扬起一手,谢维克意欲赏他个巴掌,但业尔却抢先一步地扣住他的手腕,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装作不认识我,等会儿解释。”
啪!
谢维克照样重甩下去,登时五指印痕烙在对方脸上,不过他嘴巴上已经转口说:“哪儿来的粗鲁乡巴佬?滚出去厂
摸着脸颊,业尔邪笑说:“好痛喔!看在这一巴掌换一吻的分上,就当我占便宜了。”
“废话少说!你刚刚插什么嘴?”
业尔挑着眉。“我觉得这提议再好不过喽!既然没有退路可走,干脆就放弃这块土地,到别的地方另起炉灶啊!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卫罗斯。把马车往西方一路驶去,早晚会抵达边界吧厂
“逃婚?”乔张大眼睛。“可是……这种事……是为可能的!女王陛下会不会派出军队姑且不论,但大公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我们逃的!我们才这寥寥数人,哪里是对方千军万马的对手!”
“那就让对方忙得无法来追我们啊!”业尔轻松地应道。
“你心中早有腹案了?”谢维克狐疑地拱着眉。
“首先,今夜、明日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该打包的打包,想留下的留下。今生不会再踏上这块土地了,所以你们别丢三落四的。等到婚礼举行的早上,这儿会有两辆马车,一辆是载着假新娘子往教堂去的,一辆则是等去教堂的马车出发后,往西方边境直去的。”
指着娜娜、乔与伊凡,业尔说:“你们几个当然是在后面那一辆上头,前面的马车负责作饵。当你们往城外出发时,为了掩护,有必要引起一场小暴动,满街上的人会代替我们将遗兵的蹄子给拦下。”
业尔最后一摊手。“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能不能在暴动平复前,顺利离开,全看运气了。”
“离开……卫罗斯……”乔低下头,他没想过这法子,但听起来似乎可行。虽然对于故乡的眷恋难免,可是乔本就不是个念念不忘过去的人,他对冒险的兴趣远大于守着旧家不放。
这一点……他看向伊凡,恐怕关键是在伊凡身上!
对舆古史坦家最是依依不舍的、把那个家当成是堡垒来守护的伊凡,不可能会轻易地答应……
“我们去吧!”
打破沉默的伊凡,黑眸灼灼地看着乔与娜娜说:“养父不会希望娜娜不幸,也不会要我们守着老宅硬是留在这儿的。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去新天地看一看、闯一闯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