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了吧?古蜜的心乱糟糟的,脑海也乱糟糟的,轻触一下即想抽身,却发现他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她感觉到嘴唇升起一阵痒息,好像有几只蚂蚁在爬,眉心攒得更紧了。
“闭上眼睛。”听到声音时,她的眼已经被一只大手掩上。
“哼哼。”心上怪异的感觉令她情不自禁地从喉间发出几声轻哼。
好痒!而且她难以呼吸,忍不住轻启朱唇——
来不及惊呼,唇舌间就溜进了一样热烘烘、滑溜溜的东西,把她惊得全身僵硬。
“放松。”
她听见一个低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感觉僵硬的脖子上有只暖暖的手在来回揉抚,让她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可是没多久,口里作怪的异物又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完全无法招架,只好攀住身边唯一的浮木。
她的唇舌又香又甜,触感绵软,好像随时会融化似的,让他忍不住想捉住更多。
纯粹是原始反应,就像好吃的食物凑到唇边,就张嘴品尝一样,只是,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碰到这么可口的食物,忍不住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品尝。
“唔……”古蜜想逃,却被纠缠得更难分难解,最后什么都无法想。
展鸿在她的呻吟声中放开她。她真是笨得可以!不只不会反应,连呼吸都忘了,真不知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呼……终于得救了!”古蜜抚着胸口不断地喘气,然后欢呼——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能呼吸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笨蛋一个。”展鸿忍不住取笑她。
古蜜马上用大眼瞪他,“大坏蛋,害人家不能呼吸,还取笑我,做人不可以取笑别人,不可以这么缺德。”
最好他别再吻她,否则如果每次接吻都要闭气,那她肯定窒息而死。究竟是谁发明了这项和满清十大酷刑有得比的酷刑?
“哦?我是大坏蛋?还很缺德?”他故意板着脸,看她接下来如何反应。
果然,古蜜见他不高兴,立刻开始慌张起来。
“啊?爷爷说……”古蜜心中又慌又乱。怎么办?他又生气了!他一生气就会害更多人失业,她该怎么办?
“说做人不可以太缺德?”展鸿挑挑眉,替她把话接下去。
幸好她爷爷没叫她背下整本三国演义,否则这忠孝节义可有得她讲了。
“呃……”听出他口吻中的低气压,古蜜不敢抬头,只敢偷瞄他的表情,一碰到他深沉的黑眸,她的心就猛打寒颤,小嘴开始说着未经大脑的话——
“我知道是我要反省,也知道我有待加强啦!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呜呜,你不要再当坏人去害人,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无法令他满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的确有待加强。”他站起身,往屋内走,又加了一句:“你走吧。”故意让她着急。
展鸿心里想笑得要命,但为了捉弄她,还是强忍下来。
古蜜满脸惶恐,有即将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恐惧。
“小杨,送她回去。”他告诉司机,以昭示自己的决心。
“是。”穿着笔挺制服的司机从屋里出来,手脚俐落的到车库去开车。
“不要!”古蜜激动的从背后抱住他,把自己的安危抛到脑后,“我知道我很笨,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但是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如果因此造成股市激烈震荡,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你回去。”他哑着声音命令。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这丫头怎么这么单纯好骗?害他以为自己被点了笑穴,只想笑个不停。
“不要叫我回去啦……呜,你不要害别人失业,也不要害别人跳楼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努力做好……”她害他心情很糟,她好怕自己一转身离开,整个台湾的经济便陷入空前危机。
“我叫你回去,”他佯装发起脾气来。
她如果真的回去,他也许会去追她,也许会真的发脾气——他想捉弄她,又不忍心让她在外头受人欺侮。
“我不要……”一想到自己离开,可能会陷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古蜜说什么
也要赖在他身边。
“给我滚回去!”他厉声咆哮,故意发狠想弄哭她,证明自已能够玩弄她于股掌间。
“不要赶我走!”古蜜也大喊。他的样子像一转身就要让全世界的人跳楼自杀,眼前唯一能救天下苍生的,只有她!
“好,你说的!”展鸿板着脸,拎起古蜜,往白色大门内走。
司机开车过来,没看到人,只好又把车子开回车库。
※※ ※※ ※※
展鸿把古蜜丢在客房里那张白色的大床上,古蜜吓得浑身发抖。
她抖得好不可怜,让展鸿很得意,很想发挥恻隐之心停止捉弄她,又忍不住想知道在面对更大的威胁时,她会有什么笑死人的笨反应。
“你……不要当坏人、不可以变成野兽、不可以做坏事……”古蜜边发抖,边苦劝,想搬出爷爷的大道理,但此刻脑袋瓜却榨不出一点渣。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他狠狠地欺近她,“想留下来就要有贡献,让我看看你能有什么贡献。把衣服脱掉。”
“什么?”古蜜吓一大跳,双腿往后蹬,一头撞上墙,疼得唉唉叫、泪涟涟,像只爱哭的猫。
这家伙根本不用他出手,就会让自己出一堆糗,展鸿又憋笑憋得肚皮发病了。
“想留下来就脱衣服,不然,就滚出去准备替人收尸!”他狠狠地命令。天知道要在她闹出笑话后又板着脸,有多大的难度!
古蜜一听到“替人收尸”这几个字,眼泪就像泄洪的水库般狂涌而出,双手也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呜!不要当坏人、不要害死人……”
纤弱的双肩才露出来,她就害羞的又把衣服往上拉。
“继续脱。”他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玩这种游戏实在危险了点!
“呜……”古蜜怎样也不肯脱,只好转而脱丝袜敷衍一下。
“咳。”展鸿又被她惹得哭笑不得。真到危急存亡之秋,她脱丝袜有啥用?
古蜜心中一惊,立时心慌手软,哇哇地哭了起来。
“爷爷说男女授受不亲、女生要遵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三教九流、三不五时、三长两短……”古蜜想把爷爷说过的人生大道理全搬出来,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废话少说!”他低喝。还三长两短、三不五时咧!
“呜呜,人家不要脱。”古蜜干脆豁出去,大声的吼:“你如果非当坏人不可,害死我就好,不要害别人,也不要叫我脱衣服!”
“宁死不脱?”他咬着牙,“我就成全你。”大手立刻捏着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细嫩得不真实,他生怕一不小心真的把它捏断。
“不脱。”古蜜坚定地挺直脖子,闭上眼睛。
她这是为民牺牲、慷慨就义。
只是可怜了爷爷和姊姊,她死后,他们一定会很伤心。想到这里,古蜜又肝肠寸断,眼泪掉个不停。
双眼那么肿,嘴巴又瘪得那么紧,丑得教人想气又想笑,这种慷慨赴义的神情更令他肚皮发疼。展鸿又想捉弄她了。
他放开手,把被单丢到她头上,整个盖住她。
“做什么?”古蜜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挣开被单,却迎面看见一张笑得很得意的脸。
“小笨蛋。”憋了老半天的笑意终于可以发泄了,展鸿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