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会相信我们兄弟俩不合吗?”
“这么说来,你三番两次去找他拿九龙策,甚至叫人刺伤他、打伤他也都是故意的?”
诸葛青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做是有点过火,但二哥说既然要演戏,那就得演个十分像,况且这还可以取信于你,不是吗?”
周怜星脸色一片惨白,看了看诸葛青,又看了看诸葛容若,“你……你们兄弟俩真是好啊!居然联合起来欺骗我、对付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有错吗?”
诸葛容若说道:“爱一个人当然没有错,但是当你为了爱这个人,为了得到这个人而不择手段,甚至去伤害别人时,你的爱就天理不容了。”
周怜星放声大笑,“天理不容?我这样爱你,你却说我天理不容?诸葛容若,你好利的一张嘴,好清高的人格啊!”
诸葛容若摇摇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著:“我不怪你为了我去使手段、要心机,但你不该为了我去伤害一个深深爱你的男人,甚至要了他的命。”
周怜星的脸色骤然大变,“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又何必问呢?”
她连连后退,频频摇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不懂——”
诸葛青忍不住凑上前道:“我们早就知道真相了,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否认?”
“知道什么?否认什么?”
诸葛容若冷著一张脸,“你害死我王兄,你还想否认吗?”
周怜星如遭雷击,惊骇得无法动弹。
半晌,她终于开口,声音尖锐无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个狠心狗肺的家伙告诉你的吗?”
“我王兄不会说的,即使你害死了他,到最后他仍旧护着你。”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诸葛青接口:“其实我和二哥也只是猜测,因为我王兄素来身强体健、精神奕奕,实在不像短命早天之人。可他登基没多久居然就开始生病,而且不管太医们怎么诊治却不见起色,唯一比较好的时候,就是二哥前去看他的时候。”
诸葛容若接着说:“先帝曾经多次对我提起身体不舒服,要我帮他看看,我替他把了几次脉,发觉先帝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且是一种极罕见、药性极慢、极不容易察觉的毒,为了解开这种毒,我特地跑了一趟凤宫,想不到还来不及带回解药,先帝就已经龙驭归天。我想,这毒应该是你下的吧?”
周怜星起先只是咯咯轻笑,到后来竟变成纵声狂笑,“没错!确实是我下毒毒死他的。那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你们又能对我怎么样?要我殉葬吗?”
诸葛容若冷冷问道:“为什么?先帝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他?”
“待我不薄?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强迫我接受他!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他还是强迫我接受他,如果稍有不从,他便将我绑在床上,像对待娼妓一样对待我,而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在人前,我是尊贵的皇后,但在人后,我根本连个宫女都不如!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娼妓,一个任他发泄欲望的娼妓罢了!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
诸葛容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和先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我王兄是真的爱你的!我记得有一回陪先帝西巡益州,当时他在官道上看到一株抓破美人脸,二话不说,他立刻要人把花带回来,因为他记得你最爱的就是茶花,尤其是抓破美人脸。如果他不爱你、不在乎你,他会这么做吗?”
周怜星不住地笑著,“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容弟,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成亲?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甚至不当太后也没关系,我……”
周怜星的话都还没说完,楚若衣早憋不住地蹦出来嚷嚷着:“你放屁!你根本不够资格做容哥哥的妻子,你根本不了解他!”
周怜星凤眼一瞪,“你说什么?我不了解他?”
楚若衣可不怕她,继续叫嚷著:“你当然不了解他,如果你了解他,你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什么意思?”
楚若衣得意洋洋的模样,看上去好不神气。
“你知道容哥哥最重视的是什么吗?就是亲人!为了亲人,他可以上刀山、下油锅,连性命也不要了。现在你杀了他王兄,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休妻娶你,做出这种只有禽兽才会做的丑事来,你想,容哥哥还会要你吗?纵使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你,不过这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也早在你杀了他王兄时就全部消失啦!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容哥哥,你没有资格嫁给他!”
周怜星不相信她的话,她走到诸葛容面前逼问他:“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要我、不爱我?”
诸葛容若坦言道:“小怜,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你之间,早在你成为皇后、我成为嘉亲王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能了。何况,你害死了我王兄,我怎么可能再接受你?”
周怜星狠狠地瞪着诸葛容若,“我知道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一头热,原来你自始至终就没爱过我,你……你奸!诸葛容若,你真是好啊!枉费我这样不顾一切爱你,你居然……好,好!哈哈哈——”
周怜星疯狂地笑著,那笑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张狂,听得人胆战心惊,听得人心惊肉跳。
突然,周怜星止住了笑,慢条斯理地对楚若衣说道:“丫头,这局算你赢了!但你能赢的也只有这一局,因为剩下的全部掌握在我手里。来人啊!把这一千人全部押出午门,即刻处决!”
话刚说完,禁卫军便蜂拥而入,将诸葛容若、诸葛青以及楚若衣团团围住。
见状,诸葛青眼中进现怒气,“二哥,怎么办?我的人都在丽正门外,一时间调不进来,要不要我去……”
诸葛容若摇头,气定神闲地说道:“别急,二哥自有办法。”
这时楚若衣有些生气又有些得意,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容哥哥,我可不可以让宝贝们出来透透气?它们等很久了耶!”
诸葛容若一笑,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你把宝贝们带来了?”
楚若衣点点头,“是啊!三哥说要把宝贝们带来,免得你手无寸铁,被人欺
“那好,叫你的宝贝们都出来吧,它们闷很久了,对不对?”
“对!”楚若衣神气兮兮地应了声,跟着张口一呼。
就在周怜星还搞不清楚她在搞什么鬼时,只听见一阵阵宪宪串搴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爬进来了。
然后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声的尖叫——
“蛇,有蛇!”
没错,正是蛇。楚若衣把她寄养在南宫无咎那里的“宝贝们”,以及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和楚云轩从京城里捉来的蛇,统统放了进来,辉月宫顿时大乱。
见状,楚若衣便拉着诸葛容若往外跑,嘴里还不忘吩咐她的宝贝们:“大宝贝、小宝贝、中宝贝、不大不小的宝贝们,你们今天可要好好玩玩,过几天娘会来接你们回家的!容哥哥,我们走吧!”
可诸葛容若却放心不下,“小若!等等,不能让太后一个人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