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咎连忙拉开她,“小若,别打了,万一打死了她,你的容哥哥就会死翘翘,没救了。”
听到他说诸葛容若会死翘翘,楚若衣气得嚷道:“呸呸呸!容哥哥会好好的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把容哥哥救出来,你再诅咒容哥哥,当心我不帮你了!”然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横了南宫无咎一眼,“南宫大哥,你何时变得如此怜香惜玉?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南宫无咎摇头,“这怎么可能?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身在外才会帮她。”
“是这样吗?”
楚若衣走到柳师师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我瞧这狐狸精和大姊长得倒有一分相似,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一分相似,对她起了怜惜之心吧?”
南宫无咎还是摇头,“不可能!我的心全给了你大姊,怎么可能再对其他女人起了怜惜之心?你这小东西,别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最好是这样啦,否则……”楚若衣跳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威胁:“否则我就不帮你了,看你这辈子怎么和我大姊破镜重圆!现在我要一辆马车,还要一个大大的竹篓子。”
“马车就在外头,至于竹篓子……你要做什么?”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做什么?当然是带我的宝贝们去见见世面、逛逛街罗!”
周怜星领着两名宫女来到“辉月宫”,两名宫女各自捧着汤药和膳食。
还没踏进辉月宫,周怜星便听到阵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平和中正、优雅悦耳,听得人心旷神恰,似乎不论有多少烦恼,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
周怜星看着诸葛容若专心抚琴的潇洒身影,心醉失神;直到琴声戛然而止、直到诸葛容若转过身来,她才猛地回神。
“你……容弟,你的伤好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诸葛容若的手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应该算好了吧!”
“既然只是应该,那就代表还没好。来!这药是我特地照着太医的药方亲自熬的,你喝了吧!”
周怜星殷勤地端过药碗,走到诸葛容若面前递给他,诸葛容若却坐着不动。
“谢谢太后的好意,诸葛容若的伤势已无大碍,不敢劳烦太后。”
周怜星拉了张椅子在诸葛容若身边坐下,看著他俊逸若神的好看面容,突地握住他的手,“你跟我客气什么?若不是为了我,你哪会受到这种皮肉之苦?”
诸葛容若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而在琴弦上轻轻撩拨着,“诸葛容若会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请太后不必挂心。”
周怜星妩媚一笑,再次按住他的手,“你别骗我了,你的一片苦心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他看了她一眼,“苦心?”
“是啊!你在外头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为了打破谣言、保全我的声誉,不惜自我牺牲、拈花惹草,好让别人说你风流浪荡,终日浸淫在酒色之中。容弟,你……你又何必如此呢?”
“哦?太后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为了止住谣言,索性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奸证实你对我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容弟,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的,那是你的终生幸福,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开玩笑?太后觉得我是那种会拿终生幸福开玩笑的人吗?”
“当、当然不是,就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更不忍心看你这么伤害自己。”周怜星整个人偎进诸葛容若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的,只要你心中有我,纵使会遭受天打雷劈,我也不在乎!”
诸葛容若推开她站起身,“但是我在乎!我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在天之灵的王兄,在乎我诸葛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我一定得这么做。况且,我并没有随便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为妻,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去做这种蠢事。”
“可是你杀了她,不是吗?”
诸葛容若剑眉一挑,“杀了她?你是说柳师师吗?”
周怜星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是啊!大家都说你杀了柳师师另娶他人,既然你喜欢她,又怎么会杀了她?”
诸葛容若摇摇头,“你错了!第一,我没有杀柳师师,柳师师是让人带走了;第二,自古以来,男子汉大丈夫娶个三妻四妾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为了另娶他人而杀她,而且我相信柳师师也不是那种会禁止丈夫纳妾的女子。”
“既是如此,那你娶她是为了……”
诸葛容若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既是不忍又是同情。
周怜星不是愚笨之人,她怎么会不懂呢?霎时,她明白了诸葛容若娶柳师师的用意了。
她连连后退,“你、你是为了让我死心才娶她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轻轻颔首,“没错!”
周怜星微微颤抖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你……你怎能这么做?你一直都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纵使我成了你王兄的妻子,成了皇后,我还是喜欢你,还是一直在等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诸葛容若长叹口气,“小怜,不是我狠心要这么做,为了大周国的万世基业,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我自己,我一定得这么做。况且你现在身为大周国母,手握大权,儿子又是大周皇帝,你应该知足了。”
周怜星不住地摇头,泪水不断落下,“我不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只有你!”
诸葛容若伸出手,轻轻替她抚去那宛如断线珍珠的泪水。
“小怜,打从你成为王兄的皇后,而我受封为嘉亲王开始,你我之间就已经不
可能了。纵使我们有过再多美好的回忆,那都已经过去了,即便用再多的金钱、再多的时问也找不回来,所以你何不忘了呢?再说,你现在是大周国母,皇上年幼,正是需要你辅佐教养之时,即使你不以自己为念,也当以大周百姓为念,以皇上为念。”
周怜星还是摇头,忍不住扑进诸葛容若怀中,“我不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做你平平凡凡的妻子,替你生儿育女,日日夜夜陪著你、伴著你,什么国母、什么江山、什么帝位,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著,她踮起脚尖,封住诸葛容若的嘴,贪婪地亲吻着他。
诸葛容若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情急之下,他用力地推开她,“太后请自重,否则我要叫人了!”
周怜星一愣,“叫人?好啊!你叫人啊!这里是后宫,是皇上女眷的住处,你叫啊!看你把人叫来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诸葛容若怒气乍起,二话不说,转身走人,
周怜星挡在他身前,“你敢走?”
“为什么不敢?”
“你!”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里是后宫,是皇上女眷的住处,我一个大男人,自足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他推开周怜星欲往宫门而去。
周怜星在他背后喊道:“诸葛容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诸葛容若一怔,回过头去,赫然瞧见周怜星拿著的正是晶莹剔透的九凤块:原来周怜星在照顾诸葛容若时,发觉他身上藏有一块玉佩,又看到上头刻著「凤凰”及“若衣”等字,于是便猜到这玉佩就是九凤块,当下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