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分别,那只有一点不同,就是打扮。他唯一认得的席浩穿了一身黑衣,其余三个男人有一个长头发的穿得浑身雪白,一个留小平头,最後一个手搂小美人,正轻松自在地谈笑著,他们是……
本田二讥思著,为什么这四个男人的打扮如此眼熟?莫非……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亚洲之鹰?
\"你们……你们是亚……亚……\"过度的惊骇让他吓傻了。
看到对方吃惊的呆相,席爱简直快笑岔了气,努力好久终于挤出话:\"你说对了,这四个祸害就是亚洲之鹰!\"
第十章
两个月後
\"余医生,我们家妮妮最近都不爱吃东西,每天只喝可乐,这样有没有问题啊?\"
\"余医生,强强爱流口水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我总不能一直给它系围兜吧?\"
\"余医生,自从东东结扎後,就只会吃和睡,现在已经胖到连脚部看不到了,它会不会得了暴食症?\"
一一回答、诊治完这些阿猫阿狗的大小问题,余品媗觉得自己几乎快累瘫在椅子上,可是谁教自己一去好几个月没消没息呢?其实以她目前的状况,应该尽量和动物保持距离,因为动物身上的病菌可能会传染给孕妇,但当兽医是她的职志与兴趣,能为这些小动物治病,更带给她莫大的成就感,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也不能不为孩子著想,于是她只好逐渐减少看诊的时间和次数,有时连诊所也很少来。如果一定得到诊所,她也会戴上口罩并做好各种安全措施,不过像今天这种\"物\"满为患的情形,仍旧让她忙到连暍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坐在椅子上伸伸懒腰,正打算起身到隔壁自劝餐买份午餐时,她赫然发现有个年约五十开外,穿著雍容华贵的妇人含笑看著她,手中还抱著一只圆滚滚的波斯猫。
余品媗忙站起身,\"你的宝贝怎么了?\"
妇人抿唇一笑,将波斯猫递给她,\"恩恩最近直掉毛,我担心是不是有问题,所以带来给你看看。\"
将猫放在诊疗台上,余品媗轻声细语地安抚著猫咪不安的情绪,又温柔地抚著它,然後才开始仔细检查,这一切一一落入妇人眼中,她频频点头,心中赞赏不已。
\"波斯猫怕热,你别让它热著,饮食方面乡注意就可以了。\"
妇人点点头,抱回猫咪轻抚著,\"真漂亮。\"
以为她在说猫咪的余品媗也跟著说:\"是啊!长毛猫一向很难照顾,能把它打理得这么漂亮,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妇人听了呵呵一笑,\"我是说你长得漂亮,个性又温柔,对小动物又有耐心,难怪我家席浩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余品媗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席浩?你是……\"
\"我是席浩的妈妈尹梦雪。\"
余品媗只觉得脑中宛如有五百吨炸药爆炸般,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你是……你是……\"老天,这个气质优雅,容颜秀丽的妇人,竟是席浩那大色狼的母亲!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莫非席浩他……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对吧?我是来看看我唯一的媳妇,还有未来的孙子好不好。\"
说著,尹梦雪走上前,细细打量著余品媗,从她姣好娇俏的脸蛋、乌黑柔软的长发、雪白粉嫩的肌肤到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看样子有四、五个月大了,孩子乖不乖?还常常晨吐吗?\"
\"现在已经比较好了,不会动不动就呕酸水。\"
\"吃东西正常吗?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尹梦雪话中的关怀之意表露无遗,\"小爱几乎和你同一个时间怀孕,对食物她可挑剔得很,把哲绪整惨了。\"
\"不,我不是很饿,随便吃吃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太瘦了!趁著怀孕吃胖些,这样宝宝才会比较壮。\"
\"不必麻烦,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席浩的气,气他隐瞒身分没有告诉你,但总不能也生我的气吧?\"尹梦雪扳起脸正色道。
\"我没有……\"余品媗慌忙否认。
\"自从你拒绝嫁给他,一个人离开後,他就终日郁郁寡欢,藉酒消愁。真要暍醉倒罢,怕只怕他要醉不醉,到处找人发泄情绪。他是少帮主,谁敢不从命?但是把整个刑天会搞得鸡犬不宁可就不像话了!像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啦?\"余品媗急著问。
尹梦雪眼中现出一丝调皮,那模样和席爱一模一样,\"昨天晚上他让其他三只鹰给痛揍了一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
\"你是说康哲绪和云氏兄弟?\"
\"是啊!他们三个看不惯席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所以联手想打醒他,没想到下手太重,居然打断他两根肋骨,医生说得在床上躺一个月哪!\"
\"他现在人在哪里?\"余品媗开始急了。
\"在家躺著,痛得连觉都没法睡。\"
\"我……我要去看他!\"一听见心上人身受重伤,余品媗的心立即乱成一团,六神无主的便要往外走。
\"等等,我让司机送你去比较快。\"
余品媗没多想,慌慌张张地跳上车子绝尘而去,远远被抛在後面的尹梦雪丝毫不以为忤,微笑著拿出大哥大。\"小浩,人已经送过去了,这回可别再让她跑了。(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席浩低沉又富磁性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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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後,余品媗连东西南北都还分不清楚,便直接被带往席浩的房问。
席浩的房间很大,却装潢得相当富有中国味,从床、桌椅到衣橱,都是仿明朝的家具,看起来古色古香,可惜心乱如麻的她根本无暇注意。她一进门便看到席浩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右脸颊上有一大片瘀青,左太阳穴贴著纱布,被子只盖到他腰际,露出缠得紧紧的绷带。
余品媗心疼极了,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轻抚著他微肿的唇,她低声呼唤:\"席浩,是我,你听见了吗?是我来看你了!\"
虽然闭著眼睛,但席浩的嗅觉却因此而更敏锐。他闻到她的发香,感觉到她紧贴在身上所传来的温暖,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拥她入怀一次亲个够。但他没有,他强忍著内心的冲动,静静在床上躺著。
\"席浩,你醒醒!\"余品媗晈著唇推推他,无奈他像睡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她以为他的伤势很重,心急之下,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伤心地伏在他身上啜泣,\"你快起来,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起来好不好?\"
温热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他身上,弄湿了绷带,也弄湿他上半身,心都快揪成一团的席浩几乎想爬起身告诉她自己没事,但想到她那天任性离去的倔强神情,便又硬生生忍下那股冲动。
那天,在揭露自己是黑鹰的身分後,这小东西不但拒绝他的求婚,甚至随著康哲绪和席爱的离开,也来个不告而别。他不懂,自己是黑鹰这件事如此重要吗?她那么在乎自己是黑帮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