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是他的福利他也不愿错过,他使出熊抱式,将她牢牢实实地锁在怀里,不知道是她太过劳累,抑或是真的原谅他早先不经思考的指控,只要能不被扫地出门,他都不会质疑自己的好运道。
若他真的听从她的逐客令,就这么走出去,那他等于和黎星一拍两散。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横亘在他俩之间的,不仅只是以前的误解,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活动人墙,随时准备挡在他的面前。楼歆苓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有时连秦白都在公事外的私暇,强力无言地警告他,更不必提路家蓁那对雷达似的目光。
楼韶卿真不明白,他们难道都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他承认,黎星是他们之间看似最弱小的一个+但那只是外表罢了,他们看不出来其实她的坚强连他都觉得很头痛。
虽说他刚侵入被窝时,冰到黎星直想一脚将他踹出去,但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跟火炉一样热,让这床她永远都睡不暖的羽绒被,都快起火燃烧似的。
而那股热比禁药还要令她容易上瘾,她真不知道未来若没了他这个天然大火炉,是否还能安然入睡?
他的热度一再地在为她加温,令黎星忍不住想起两个小时前,在他怀里体会到的高潮。
即使再投经验,她也知道那种感觉就是所谓的高潮,而她不该为了它的出现大惊小怪的。从她开始识得男女感情时,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光是用吻就能令她热起来。
以前那些从未能将她得手的男人,对她都只有一个评语:冰美人鱼。这还是好听的,有些没风度的,还对着她骂过更难听的话,不过那些人的下场也没有多好过就是了。她虽然讲求和气生财,但还是有个底线存在,超过她所能容忍的程度,后果便得要他们自行承担。
\"你应该离开了。”不管楼韶卿的体温有多么地令她向往,黎星决定还是早早将他推开,免得日后伤心。
\"现在太冷了,等天亮后再说。”楼韶卿将她搂得更紧,但也没紧到令她呼吸困难。
他的手像是有意识似的,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寻到了她睡衣的缝隙,迅速地钻了进去,在他念念不忘酌凝脂肌肤上轻滑。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向上移动,但又在即将接触到那诱人的浑圆前煞车,只以指尖描绘着两道令人心醉的弧线。
一阵轻颤应和着他的举动,自黎星的体内涌现,也再次点燃她刚刚才熄灭的欲望。
她不知道怎会对他有这种禁忌的反应,他是楼韶卿,那个她该怕得保持距离的男人,也是周蔷玲不择手段要得到手的男人。
若要说她该拒他于千里之外,最后一条就是最佳借口,她才不想和周蔷玲为同一个男人相争。
即使优秀如他也不行,黎星有些自欺地想着。
她隔着衣服压住他不安分的手道:“我累了。”
\"我知道。”楼韶卿的语调中充满男性挫折,“否则现在在你身上的不只是我的手,而是我整个人了。”
光只是小试牛刀的手便已经令她不能成眠,那紧贴住她俏臀的灼热,更把最后一只瞌睡虫驱逐出梦境。
在这个时候,黎星也只能拿出相传在野外遇见野熊时的招术——装死。
但黎星僵直的身子,是比探照灯还要明显的答案,两人都明白这下半夜要能眯上几分钟,已经算是大幸了。
两人睁着眼等待日出,没人开口再说话。这一刻,任何的言语只会破坏得来不易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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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不光是黎星和楼韶卿拉近彼此的距离,惊觉到情势已经超出掌握的楼中亮,也在惶恐不安中找曾采风摊牌。
\"为什么你要答应去相亲?\"楼中亮怨怼地质问道。
一直以来,他总以为她这辈子应该就此留在楼家了,即使只是母亲的看护,但总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对曾采风并非一见钟情,相反地在妻子过世后的几年间,他对她是视若无睹,即使外人传得绘声绘影将两人兜在一起,他仍是抱持着不在乎的态度。在他的潜意识中,还认为这是她自己一手编导出的把戏,为的是要争取他的注意。
直到黎星意外失踪后,她要求辞职搬离楼家,他才正视到他的态度已经对这对无辜的母女造成伤害。
为了弥补他及儿子造成的伤害——从所有证据看来,黎星的失踪在幕后推动的黑手肯定是楼韶卿没错,他答允黎星搬出楼家,却否决了她的辞呈。
跟着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她的吸引,在她身上流连,也暗恼她似乎对他无动于衷。
他不信这会是事实!
自他再度成为单身后,女人前仆后继地涌来令他推辞不完,而他也乐于享受她们的崇拜一—虽然绝大多数崇拜的是他的钱,在各色美女中戏耍。可是从头至尾,曾采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仍是安守着她看护的本职,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等他醒悟到他爱上她之后,距离已经造成了。
他的风流她全程参与,要她相信他的心意是出自真心而非一时兴起,所要下的功夫要比盖摩天大楼还要困难。
但他还是不改初衷,他相信滴水可穿石,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真心。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中间竟会跑出个程咬金来。
“不准去。”在惊慌之余,他霸道地命令。
现在的他不是商场上受人敬畏的老狐狸,只是单纯害怕失去所爱的男人罢了。
三更半夜被他唤至书房,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曾采风没想到他会无聊到管起她的闲事。
本来她就无意随着大姐的想法跟着起哄,就算再难缠,只要打定主意终能打消她的好意。
但是楼中亮的语气却引起她的反抗心,就算为了反对而反对,她也得赴约走一遭才是。
\"我相信这不是楼老爷该插手的。”站在一个理字上,她的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一个转身便要离去。
若不是急得没了主意,楼中亮还不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子,在察觉到她的意图之前,早抢先一步欺近,将她拥人怀中,速度之快,看不出他已是近六十岁的人。
不论曾采风想要再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都无法成功,全让他一口给吞下肚去,也堵住后头一长串的咒骂。
如果说在年轻时因为早婚而中断风流的学习,那这些年他肯定是将不足的教育补足了。
楼中亮吻住他朝思慕想的唇,将他长年的想望一古脑儿地向她发泄,以弥补他的不满足。
从未见过他在商场上的厮杀,也该了解他的本性肯定带有几分霸气,否则不可能将一个楼氏带人廿一世纪,还能屹立不摇。
曾采风虽然嫁了一任丈夫、育有一女,对情爱的了解却不多。
在模糊的记忆中,她依稀记得和夫婿那种绵密坦白的爱,在外人看来或许嫌温吞不够火热,却已令她满足。
这种烈火般灼人的感情她还是第一遭遇上,终于知道为何明知不可行,但仍阻止不了人盲目地飞蛾扑火。
\"这样,你还会说我不该插手吗?\"两人额头相抵,楼中亮望人她清澄的眸中喘息道。
他的身体、血液和理智全都高喊着要她,和他如此贴近的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更何况两人都不再年轻,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无用的风花雪月中,更该将所剩无多的日子善加利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