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同情他才要离开我去照顾他,你并没有爱上他是不是?是不是?”克尼斯摇晃着她那纤细的身子,激动而狂啸着。
“不!”舒芷欣哭泣着、吼着,“我不是同情他,我是真的爱上他,我要嫁给他,一辈子照顾他!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能容忍你的新婚妻子不是个处子这个事实吗?你能吗?”
克尼斯怒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推将她按在墙上,双眸进射出万道如利剑般的光芒狠狠地瞪视她,“你这个不知洁身自爱的女人,亏我像供神般的将你捧在手心,亏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怕自己的欲望伤害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的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傻得为你付出一丝一毫!”
“克尼斯——”舒芷欣惊惧地叫着,双眸赤裸裸地写着痛楚与恐惧,她怕他!此刻,他就像是个发了疯的野兽,随时会将她生吞活剥。
“我要你滚到地窖里去,女人,这辈子你永远别想摆脱我,后天,你就准备当我的新娘吧!我还是要你的,纵使你已经是残花败柳。”
说罢,克尼斯的笑声回旋在整间房子里久久不歇……
第九章
蓝色玻璃制成的鸟头,垂饰的下巴有五条圣蛇,鸟头下有类似国王肖像的小雕像,这是古埃及著名的鸟头耳环,没想到现在她有这个机会戴着这款古董走进结婚圣坛。
舒芷欣望着镜中被装扮成的华丽模样,心上泛着些许惆怅,黄金头饰上是代表着上下埃及的兀鹰和眼镜蛇,弯弯曲曲的蛇身连接后头的草纸花扣,黄金带子的中央镶着圆形红玉,上下用蓝色及浅蓝色玻璃镶饰。
红玉、紫水晶、绿长石、黄金等珠子,以每三种样式为一组排列而成,将手镯点缀的色彩缤纷;手镯的背面则用青金石镶嵌,显得非常华丽。
身上亦是一袭仿造埃及女王婚礼盛宴所穿的礼服而裁制的绫缕白纱,从肩到脚踝的连身长裙,衣袖、裙摆的边缘则镶上细致的白色珍珠。
前所未有的高贵、夺目!舒芷欣轻扯一边嘴角苦笑着,这是克尼斯答应她的惟一请求——着埃及服饰与他步人礼堂。
克尼斯几乎是毫不考虑地就答应了她,他说:“这样最好,免得你的不洁玷污了罗马教堂!你来自埃及……我原以为。”说完,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问她究竟来自何处。
“台湾,二十世纪。”舒芷欣的回答惹来一阵狂笑,她不怪他,因为他的反应正常极了,本来她也是同他一样的,要不是有太多人证、物证,还有自己的“天赋异禀”,她也不会相信的,也许她说是死去复活还来得贴切些。
刚才,克尼斯不知拿来什么东西让她饮下,只觉那冰冰凉凉的液体一滑进喉咙就变得暖暖地、热热地,舒芷欣没问,因为她已形如槁木,为着即将迎接一个坟墓,她无力极了。
那阴湿黑暗的地窖让舒芷欣现在回想起来仍不寒而栗,天浩没来救她,她失望地等了一天一夜,那一回她气他利用安莉儿来试验她的感情而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着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会担心她,会找她吗?克尼斯会不会对他不利呢?
晦暗的眸子染上了泪雾,教堂已近在咫尺,那尖尖的塔顶带着圆弧状,拱形的大门,巍峨参天的圆柱,壁画中那些圆弧雕饰……一切都是圆的,看得她头晕目眩,一阵心窒,身体也摇晃了起来。
舒芷欣被人群簇拥着进了神圣的殿堂,被架在墙上的不是耶稣基督,她微愕着,神父在说些什么?她一点也听不到,可是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这儿不是她的时空,她根本不存在这个时间里,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的,所以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全身无力透了,舒芷欣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昏厥在克尼斯怀中,身旁那些蜂拥而至的骚动早已让她的无意识杜绝在外……
令 令 令
肌肤因克尼斯的抚触而着火般的沸腾,黑暗让旖旎的夜更加迷人,克尼斯伸手撕扯下她的轻衫,一片乳白逗人的酥胸,玫瑰般的蓓蕾尽数呈现在他眼前,如饿虎扑羊般,他压上她那柔软温香的身躯,粗鲁地动手揭去她的衣裙下摆,凶猛地迎上前去。
安莉儿忍着不叫出声,让那灼人的痛侵占她全身,克尼斯狂野的律动,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兀自逞欲,令她疼痛得直打哆嗦,死抓着床沿的双手泛着青筋,唯美的夜竟成噩梦。
她不能怪他,他一定是恨多琳才会这般的,平日他尽管冷漠易怒也绝不会如此伤害一个柔弱的女人的……
疼痛渐缓,克尼斯的吻悉数落了下来,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还有她的颈项,他温柔的手抚触着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喃喃地诉说抱歉。
“我是爱你的,多琳,你终于是我的了。”克尼斯低泣着,极小声地,她却听见了,心上隐约又疼了起来。
安莉儿伸手轻抚他颊边的泪,自己的泪也不禁随之而落,就让他这么爱自己一次,够了,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安莉儿没有遵守与谷天浩的约定将克尼斯迷昏,她让他爱她、抱她;而克尼斯已醉得没空去看清楚自己怀中的女人究竟是谁了,就让他当她是多琳好好爱她一次吧!也许今夜一过,他会恨她入骨,更不可能会爱她的了……
令 令 令
“回亚历山卓去,舒芷欣,我不是要你来此谈情说爱的。”
似远似近的回声,沉沉地在舒芷欣的耳畔响起,她昏昏沉沉的醒来,谷天浩那雕塑般的脸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轻嚅着双唇,却发不出声来。
“你别再和我演默剧了,你一向没啥演戏天分的。”谷天浩看着她一张一阉的嘴,不禁笑道,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放心似的又笑了,“大夫说你得了重感冒,我看还好嘛!除了发烧外,你看来一点也没有生病的迹象,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舒芷欣的嘴又开始张张阖阖,却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难不成她的感冒到了失声的地步?她秀眉微蹙,一径地苦恼着。
转身去替她倒水的谷天浩没有注意到她是否在说话,又一径地自言自语道:“别生气不和我说话,我不是故意不去礼堂或是地窖中把你救出来,你知道那样做只有逃亡一途;如今,安莉儿的床上躺着克尼斯,哈!他插翅也难飞了,非娶安莉儿不可,昨天的婚礼基本上并不成立,实际上就更不成立了。”
见谷天浩仍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舒芷欣只好将床边的瓷塑雕像一推,哐当一声,弄得碎裂迭响。
这回,终于赢得谷天浩的注意,舒芷欣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比手划脚地要谷天浩准备纸墨。
“我真的不能说话,我的感冒真的如此严重吗?”她在纸上写着。
谷天浩瞅了她一眼,方才的嘻皮笑脸瞬间全不见了,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去找大夫来,你等着。”他沉声道,大步地走了出去。
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谷天浩默默地祈祷着。
令 令 今
天才蒙蒙亮,宿醉的头疼尚未令克尼斯开始抱怨,就有两把长剑一左一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