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的视线盯著她,满脸渴望,只差没有流口水,活像是盯住金丝雀的猫。
老天啊,跟眼前这小女人相比,如果苏昭业是中乐透两百元的安慰奖,那CD可就是连续累积五期,一人独得的数亿头奖!
他悄悄放下杂志,想要上前逮人,却见CD挑起柳眉,瞄了他一眼。
红唇微噘,吹吹粉红色的指甲,她微微一笑。「陈警官,既然我敢来,就不会没有准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粉红色墨镜後的眸子,滴溜溜的往下瞄,红唇笑意更深。「特别是在全身上下只有穿著一条四角裤的时候。」
陈瀚俊脸一红,万分尴尬,敢怒不敢言。「该死,你不要太嚣张了!」
她笑得很甜蜜,倾身向前,拿指甲刀轻拍那张气呼呼的俊脸。「唉呀,我就是喜欢在你面前嚣张,你能奈我何啊?」
拿这小女人没辙,陈翰一咬牙,只能先处理手边事。他转过头,看向阙立冬,神情转为严肃。
「阙先生,谢谢你提供协助。如果方便,请你跟我回去局里一趟。」见多了大风大浪,他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不是简单人物,要是能够得到协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不需要。」阙立冬冷淡的拒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碟,也一并扔到床上去。「这里头有姓苏的所有的罪证,只要交上法庭,足够让他一辈子出不了苦空i。」
「资料是哪里来的?」陈瀚兴奋极了,双眼发亮的追问。
「你不用过问,反正罪证确凿,他抵赖不掉。」阙立冬目光一冷,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警告。「从今以後,不许再来烦她。」
「但是,这家伙说不定还有余党,丁小姐的安全--」
「她的安全我会负责。」他徐缓的说道,简单的话语里,有著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重视与珍宠。
陈瀚点头,不再吭声,默默把光碟收起来。
这个男人的悉心保护,肯定比一整批荷枪实弹的军队更安全。那是一个男人愿意付出一切保护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两个男人达成共识,才一会儿没注意到缇娃,她已经蹲在地上,拎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抹布,埋头开始擦地板了。
「女人,回去了。」阙立冬沈声说道,一脚踩在她的抹布上,满脸的不耐烦。
「啊,让开,别踩著啦,再给我一点时间,地板好脏,我擦一下就好了--一她抽起抹布拧乾,仔细的擦完一块地砖再接著擦另一块,每一寸都不放过。
「回去了。」
「啊,我擦一会儿就好了,真的,擦一会儿就好了,给我半小时,不、十五分钟就好--」
缇娃还依依不舍,倒是看戏的CD自动站起来,将修指甲的工具收回包包里。
「哟,要回去了吗?」她迅速收拾妥当,站在一旁等著,一副要追随他们到天涯海角的模样。
阙立冬没理她。
「女人,回、去、了!」
「厨房也好脏呢,不打扫真的不行了。」缇娃转头看向陈瀚,小脸上容光焕发,看来兴致勃勃,准备整天都耗在这儿,把房子彻底收拾乾净。「陈警官,你的扫把放在哪里?我可以--啊--」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腾空而起,被阙立冬拎著衣领往门外拖去。
「阙、立、冬,你放手啊你,啊,快放我下来--」
「别喊了,这种鲁男子,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CD脸上挂著招牌甜笑,亦步亦趋的跟上。
「你别跟来!」阙立冬怒道。
「唉呀,是你自己刚刚要我去问候你家少主的。」
「你可以自己去!」
「自己进『长平』?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阙、立、冬,你放我下来--」
随著三人的愈走愈远,缇娃的尖叫与咒骂声,也在晨光中逐渐远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才走进自家大门,韩傲一见到那个窝在客厅沙发中的小女人,脸色瞬间愀变,迅速伸手将老婆拉到身後。
「来作客啊。」CD嘴角眉楷都是笑,手上还拿著那副修指甲的工具,有一下没一下的修指甲。
「怎么这些男人一见到你,老是问你这一句?」一脸好奇的缇娃,正端著花茶,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站在韩傲身後的左芬芳,一看见客人自己倒茶,身为女主人的责任感作祟,习惯性的就凑上去想接手。「缇娃,花茶让我来端,你别忙,快坐下。」
「因为我是神秘人物啊!」CD老神在在,惬意的回答缇娃,还不忘伸手和同样好奇的左芬芳打招呼。「嗨,你好,我是CD。」
「你好。」左芬芳笑得有如春风一般温柔。
可她才伸手,还没碰上CD的指尖,韩傲立刻冲上来,把妻子往书房里推。「芳,你先进去,我有事要处理。」
「可是,有客人--」
「她不是客人。」
「我还没倒茶--」
「她不需要喝茶。」
「韩傲--」
「乖,我爱你。」他在妻子的粉颊上吻了一下,半推伞哄的将她弄进书房。门才刚刚关上,才转过身,就看见阙立冬抓到机会,正拎著缇娃,要把她扔进客房里。
「阙立冬,你把这女人弄到我家来,就给我想办法弄出去。」韩傲闪电般赶上去,一脚卡住门,脸色万分难看。
「我是客人,你是主人,客随主便。主人才有下逐客令的权利。」阙立冬眼也不眨一下,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著书房的门。「你老婆又出来了。」
韩傲慌张回身。
书房门仍是关上的。
发现上当,他迅速回头,却发现眼前这扇门同样也被关上,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友,遇上这档子事,居然就卑鄙的乘机开溜,把沙发上那块烫手山芋扔给他一个人处理。
他暗咒一句,认命回首,只见CD跷著修长的腿,仰头看著他,绽出一抹好甜好甜的微笑。
「嗨,好久不见啊,韩大哥,想不想我啊?」
该死!
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这尊恶观音,要把她送走,那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恐怕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了。
客房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缇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扯上CD,男人们就变得紧张兮兮的,火速锁上房门,还把她软禁在房里,不让她回客厅。
拗不过阙立冬,缇娃放弃抵抗,走回浴室梳洗。说真的,东奔西跑的忙了一天一夜,她早就累得手脚发软,实在懒得再和他争论。
只是刷好了牙,她才挤出洗面乳,将满掌的泡沫弄上脸,一睁开眼,就从镜子中看见,那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也挤进了浴室,一双锐利炙热的眸子紧盯著她,而他则是忙著在在在--
他在脱衣服!
她倒抽一口气,立刻回身,两眼瞪得好大,又羞又慌的问:「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脱衣服。」他神色自若,没两三下就将衣服脱得精光,露出结实的体魄。
缇娃惊慌的贴在墙壁上,羞红的脸上全是泡沫:心儿扑通扑通的跳著,结结巴巴的又问:「脱--脱、脱衣服?为为为--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这女人不能再否认,她是他的!
一想到缇娃老是左一句「我不是你的女人」,右一句「我不是你的女人」,他就觉得一阵火大焦躁。
阙立冬步步逼近,缇娃早已退无可退,整个人抵在墙上,粉脸娇红,继续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