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吗?」他拧皱眉头。
「呃--想、想要什么?」她问得小心翼翼。
「做爱。」
没料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直接,她羞红了脸,拚命摇头。
浓眉拧得更紧,无法接受她的答案。「你不想跟我做爱,却很享受我的吻?」这个小女人,该不会因为过於害羞,所以言不由衷吧?
轰!
她脸上一阵烧红,瞪著手中的室内拖鞋,要不是担心清白有危险,实在很想冲上前去,用拖鞋塞住他的嘴。
「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享受你的、你的--」她说得吞吞吐吐,粉脸羞成了红苹果。
老天,这男人为啥这么心急,确认她受他吸引、确认她喜欢他的吻,就急著要摸上床来,跟她--跟它--跟她「那个那个」?至少给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嘛!
阙立冬走近一步,她就咚哆咚的连退三步,只是房内空间有限,才退没几步,她就再度被逼到床边。她朝凌乱的床单瞄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沿著床边挪动,隔著床跟他兜圈于。
这头大野狼打算怎么把她吞了?是一口一口的啃,还是一寸一寸的舔吻?她愈想愈是脸红。
「呃,说真的,我觉得时机不对,」这么骄傲的男人,肯定听不进拒绝,她努力挤出最委婉的理由,想要说服他暂且住手。「呃,我想,我们对彼此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这句话并非完全是藉口,她是真的觉得,自个儿对他的了解不够多。
如果只是雇主与管家的关系,她大可以不在乎他是无业游民,还是领薪水的上班族,等到契约到期,拍拍屁股就走。但是看如今的情形,他很明显的想要「进一步」的关系--
她并不否认,深受他的吸引。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想了解他,偏偏他处处隐瞒,只要问及切身问题,就三缄其口。
狼,总不轻易给予信任。她是不是尚未得到他的信任?
「该让你知道的,我就会让你知道。」阙立冬口吻平淡,四两拨千斤,又把她的要求挡了回来。
缇娃皱著眉头,在心里分神偷骂他,一时没注意到脚下,赤裸的足踩著睡衣下摆,瞬间脚下一滑--
她只觉著一阵天旋地转,接著一声轰然巨响在脑袋上炸开,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她眼前一黑,疼得差点没昏过去。
「好痛!」她喊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小手捣著痛处。
「你没事吧?」他粗声质问,跨步上前,抱起她的动作却是万分温柔。
「不要碰,好痛、痛!」缇娃疼得直吸气,不肯松手。
阙立冬握住她的手,缓慢而坚决的挪开。她摔倒时,正巧撞上床头柜,光洁的额头承受不住那一撞,立刻裂出个伤口,温热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额头。
他皱起眉头,双眸一合,薄唇吐出几句低咒。
夜深人静,她的痛呼声传得很远,过没几分钟,门上传来轻敲,韩家夫妇特地前来关切。
「这么晚了两位不休息,还在房里练习你追我跑吗?」韩傲光裸著上身,双手叠在性感的胸膛上,左芬芳则跟在他身後,好奇的探头探脑,察看房内动静。
「滚开。」阙立冬暴躁的吼道,忙著照料怀里的小女人。
「这是我家。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只有主人才有下逐客令的权利。」韩傲淡淡的提醒,瞄了妻子一眼。「你们太吵了,让我的妻子无法专心。」
左芬芳的俏脸羞得嫣红,伸手槌了老公一拳,埋怨他竟敢泄漏闺房秘辛。「我们听到缇娃的声音,她怎么了?」她问道,俏脸上满是关怀。
「摔伤。」
「啊,等等,我去拿医药箱。」她转身跑去客厅,没一会儿就抱著医药箱跑了回来。
「芬,该回房了。」韩傲接过医药箱,挡在门口不动如山,不让妻子踏进客房。
「我想替缇娃擦药--」左芬芳还是一脸担忧。
「『狼』会照顾她的。现在,跟我回房里去,好好照顾你的丈夫。」韩傲把医药箱拎进房里,搁在床头柜上。「『狼』,一切请自便,我这个主人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说完,他搂著脸红的老婆,从容离开客房。
阙立冬一脸阴沈,打开医药箱,拿起双氧水为她消毒,动作俐落却也轻柔,就怕再弄疼了她。
「痛!」她轻叫一声,连忙退开,不肯再擦药。
「忍著点。」口吻很不耐,但是黑眸里浓烈的关心倒是清晰可见。
看在他如此关心她的分上,她明眸含泪,咬著红唇忍痛,仰起小脑袋,绷紧全身让他擦药。
出乎意料的,这粗鲁暴躁的男人动作很轻柔,迅速的消毒擦药,几乎没有再弄 疼她。直到他盖上医药箱,她才发现,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上床。」阙立冬冶淡的说道,把医药箱推开,揽住她的纤腰,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扯。
「呃,上、上上上上上--」她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好了,粉臀儿更是不断往床边挪啊挪。
要「上」什么啊?不会吧,他这么坚持吗?
他低咒几声,大手一伸,把缇娃拖回大床中央,牢罕抱在怀里。「笨女人,你还想再摔一次吗?」
她无法动弹,只能蜷缩著身子,在他怀里缩成一个小球儿。虽然失去自由,但是那张小嘴仍嘀嘀咕咕,很小声的碎碎叨念,活像是烦人的小蚊子。
「你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不耐烦的追问。
她咕哝了一次,声音虽然比先前大了一些,但是仍然无法辨认内容。
「大声一点。」
她又咕哝的念了一次。
「女人,把话说清楚!」他忍无可忍的吼道。
她倒抽一口气,一脸委屈的重复。「我、我、我不要、呃,跟你--那个那个--」
「不要担心,你受伤了,我不会对你出手。」至少在她额上的伤痊愈之前,他会克制住想要她的欲望。
缇娃满脸狐疑,扭过头来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吗?」清澈的眼儿望入幽暗的黑眸中,寻求承诺。
他看著那张紧张兮兮的小脸,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不会。」
狼,不轻易给予信任。
狼,也不轻易给予承诺。一旦给予承诺,就绝不反悔。
得到缓刑的缇娃,立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得到他的 承诺,她的清白就不会有危险--呃,好吧,至少今晚不会有危险啦!
「唔,那么,你还抱著我做什么?」她困惑的问,瞪著环在腰上的铁臂。既然他今晚决定放过她,那么就该松开手,自动走人才对啊,为啥还赖在床上不走,那双大手更是圈得紧紧的,抱著她不放?
「我陪著你睡。」关於这一点,他坚持不肯退让。
睡在一起?!虽然盖棉被纯睡觉,比起被他吃乾抹净,已经是太好的结果。但是想到要跟一个男人,像两根汤匙似的贴在一起睡,她仍然全身不对劲。
「呃,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小脑袋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被压了下去。
「我习惯自己睡--」小脑袋再度抬了起来。
「睡觉。」小脑袋再度被压了下去。
抗议无效,她终於宣告放弃,嘀嘀咕咕的缩回床上,哀怨的咬著枕头,在心里偷偷的骂他霸道。
只是,忙了一整日,她实在是累了,靠著他硕实的胸膛抱怨了半晌後,她的身子由僵硬逐渐的软化,从万分警戒变得毫无防备。当浓浓的睡意袭来时,她已经全身酥软,沐浴在他的气息中昏然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