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他回来,我说不做就不做了!」
连东西都懒得收拾,定出人事室看了一眼好奇的同事们,她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
「锺小姐……你这样是违约的。」经理急忙追出来说道。因为公司采聘用制,没经过同意是要赔偿的。
「那叫他告我好了,我铁定不做了。」
有项伯谦在的公司,她绝对不待!
她偏不信,整个英国只有他不买太公的帐,他是太高估自己了。
「都是他!」
想到自己今天会如此狼狈,都是那个男人惹的祸,若是有机会,她非得讨回个公道不可。
第五章
清晨的阳光和煦的照耀著,初春时分带些暖意地射入屋内,床上的锺可凝则被一旁嘈杂的电话声给吵醒。
盯著电话,她睡眼惺忪的脸带些迟疑,犹豫著接不接电话。
而那铃声似乎与她作对,一再地响著,完全没有挂断之意。
最後还是抵不过良心地接起电话,锺可凝拿过话筒,「喂?」
(可凝?)
天啊,不会吧,竟是他!
「我要挂电话了!」
(还在睡?)那声音听起来显得不悦,通常这代表他生气了。
「我跟你没话好说。」昨天她已经辞职了,看不出项伯谦何必一大清早拨电话过来。从今天开始,她又要另觅工作。
(马上到公司。)没多废话地下达命令,完全是领导人的独裁行事模式。
「去公司?现在?」有没有搞错?她完全没意愿再踏入公司。
那头项伯谦沉默著,使握住话筒的她有些不安,难道他是为了她的辞职而不悦?向来都是他在掌控情况,是他在作主;而今连著两次她负气而去,可见他的盛怒。
本是躺著,一丝得意使她转而坐起身,「我已经辞职了。」他们又是不相关的人了。
(半个钟头见,若是没来,当心我亲自登门。)才一说完,电话就断线了,让她无法相信地瞪著它。
「你别太过分!」回应她的,是电话断讯的嘟嘟声,项伯谦根本没听进她的话。
登门?
难道她连辞职的自由都没有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不理会公司同事猜疑的目光,锺可凝踏著步伐,一步步地朝总经理办公室走。
当她一进入——
「你迟到了。」
在她以最快速度冲至公司,并且敲门进入总经理的办公室时,那头坐著的人只是冷冷地道出这句话。
看了看墙上时钟,离他规定的时间多出五分钟,所以她只好沉默地低头。
「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会来是不想他真的登门拜访,将他与自己关在屋子里,那危险程度她亲临过。
「我没有准许。」
「那又如何?」穿著一身淡色套装的锺可凝栘步到他面前,秀发教她给绾於脑後,隔著办公桌瞪著他。
「所以现在你还是我的秘书。」说话同时,他将手上的文件推至她眼前,「这份文件马上要。」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再度埋头工作,似乎他的话已交代完毕,接下来只是要她的服从。
「很抱歉,我已经打算另找工作,所以这份文件你自己想办法。」什么嘛!她才不会赖著不走,她锺可凝不是没了他就活不成。
「可凝!」音量变大,头也抬了起来。
两人目光对上时,迸出一丝火药味,「难道你不怕违约的後果?」
她低头不想看他,「你可以告我。」
「这份工作并没有任何刁难你的意思。」这只是为了将她留在他身边罢了。
「我不会傻得再去相信你。」
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在他眼中迅速闪过。
「这么戒备我?」两年前的事,他不愿再想,只求现在。
对他的怒火,锺可凝感到一丝欢喜,起码她还能令他这般动怒。
「对你,没错,我是戒备。」
「我不准你辞职!」费了千辛万苦才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怎么他都不会让她再溜走。
「那是你的事。」从以前就知道项伯谦霸道,但没想到现在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我,没有人敢雇用你。」这是事实,可惜她听不进去。
「你以为这样能教我上当?」都到了这时候,她不会相信。
丢下一脸怒火的项伯谦,锺可凝飞也似地冲出办公室,期望永远都别再见到他。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个礼拜後——
半夜三点多,锺可凝提著大包小包行李前来投奔。
铃——铃——夜里的寂静因电铃高分贝的音量而显得嘈杂。
「可恶!难道他不在家?」
没想到这里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从没想过太公真动用权势让她在英国待不下去,摆明要她回台湾,连一丝商量余地都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项伯谦是唯一能够求救的人。在英国四年的时间,家人并不知她交了个男朋友,就连两人分手的消息也没让家人得知。
上锁的大门教她吹著夜风无助地朝大门内望著。
「我绝对不回台湾结婚……」
和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对望了几眼,而後就决定终身的事她做不出来,虽然当初与项伯谦这条情路走得不甚平顺,但起码那是她的选择,是她决定在那场痛苦中走过一遭。
真如项伯谦所言,没有一家公司敢聘用她,所有人一见到她的名字,就连忙推说应徵额满、不缺人,以各种藉口来搪塞她;为此一个礼拜的早出晚归,她的工作还是没有著落,房子却又教太公给退了,并要人带话给她,不想活活饿死在外头就乖乖回家。
被太公的话给激得气愤不已的她,找上了项伯谦。当初他能排除太公的影响力,安排她进公司工作,现在他一定也有能力对抗太公,使她免於回台湾结婚。
不过,她立於冷风中一个多小时了,很明白屋子里根本没人在,阗黑的屋子证明她的想法。
「项伯谦——」不理会此时已是半夜,锺可凝引吭高喊。
当尾音还未停息,身後传来车声及灯火的照明,她连忙缩身至一旁,英国治安虽不差,但她一个单身女子,会不会出事很难说。
只是那车子继续朝她的方向驶来,最後停在她跟前,将她整个人照得通亮。
当车子一靠近,锺可凝这才发现,车子的主人是他——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坐在车子里,项伯谦有些怀疑地愣在车内,他没看错,眼前的人正是一个礼拜不见的锺可凝,瞧那模样,项伯谦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
「可凝,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实说,项伯谦不想在此时与她碰面,因为车子里并非只有他,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将陪他共度良宵的伴。
那口气明显表达出项伯谦的不悦,而站在夜里吹著冷风过久的她,没有多想他的怒意从何而来,提起所有行李,转身不语地打算离去。
再一次的,她感到心痛。
「可凝!你要去哪里?」见她板著脸,项伯谦快步追上。
拉住她的手,不愿让她离去,这样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为她这样再离去,还会有下次机会出现。
「放开我!」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项伯谦不为所动地继续箝制住她,直到行李在挣扎中掉落地面,锺可凝这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