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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吕锻金犹疑的看向师兄,见李岩不像有反对的意思,于是道:「姚静,你这个建议当然好,我眼下是六神无主,只能指望你了。」

  「吕姊姊快别这么说,只要有用到我们兄弟的地方,我和大哥都会全力以赴,咱们现在是同病相怜。笑天堡因为吕师叔的身亡,你跟李大哥得挑起堡中的事务,肩上的责任重大;而擎天庄在家父进药王谷之后,所有的重担都交给大哥和我。咱们四人之前都不曾担过这样的重任,以后得互相切磋、扶持,让笑天堡与擎天庄继续屹立不摇,甚至比以前更好。」

  听他这么一说,吕锻金与李岩悲愤的心情都被激起雄心万丈。他们不能让父亲、师父一手创立的笑天堡败在他们手中,一定要找出凶手,光耀门楣,以安慰老人家在天之灵。

  「姚静,你说得好极了。我们就请清云道长见证我们的结盟,从今而后,笑天堡与擎天庄互相扶持,如兄如弟。」吕锻金擦干泪水,眼中充满决心。



  有了奋斗的目标后,丧父之痛仿佛能稍稍减轻些,她注视向姚静沉静美丽的容颜,心里仍有种惊艳的感觉。他是那么美丽,美得让人仿佛只要瞧着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忧伤、疑虑全都抛去。她忍不住想着,如果能常常看着他的脸,依偎着他香软的身躯,也许她就可以不那么悲伤了。

  「你可不可以住进堡里?」她捉着他的手,热切的道:「陪我几天好不好?爹死了后,我……」新的泪水重新聚集,她忍不住将脸靠向他胸怀,「我不想一个人,我……求求你,留下来陪我……」

  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姚静的表情显得很尴尬,他朝谢锋鎏气得咬牙的表情无奈的眨眨眼,低下头安慰她:「吕姊姊,你如此诚恳的邀约,我跟大哥欣然从命。我们会留到吕师叔出殡的时候。」

  「谢谢你……」她更加用力的抱紧他,将脸埋进他馨香的怀抱,任那股令人迷醉的芬芳盈满鼻腔,在那里找到一种值得信任的温暖,一种她从小就渴望拥有的亲情、关爱。

  厅里的其他人见她搂着姚静不放,不禁面面相觑。李岩虽觉得不妥,却不忍上前拉开师妹,她好不容易才从悲伤中恢复过来;谢锋鎏暗暗生着闷气,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陈大夫与清云道长则尴尬的别转过头,至于丁烜毅--

  他垂下眼睫,看不出眼中的情绪,只是一张脸显得更加阴沉。



  第四章

  位于碧波琉璃的洱海滨,背靠着苍翠峻峭的点苍山,加上大理四季常春的气候,造就了笑天堡处处花红柳绿的景象。

  花木岂知人的悲喜,犹如往年般欣欣向荣,只见松杉林木挺拔,山茶、杜鹃、玉兰……等等花卉开得妩媚,依然是看山似苍龙迭翠,见水如半月拖蓝,巍峨的亭台楼阁如出云烟之上。所经之处,但觉香风满道,芳气袭人,哪里有一丝伤惨的悲凉?

  「怪不得人家说草木无情。」吕锻金忍不住感叹,旋又有另番想法。「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悲自我悲,跟草木有啥关系?它们是依时令开花结果,非因人的喜怒哀乐。就算同样是人好了,爹爹的过世最伤心难受的是我跟师兄,其次是爹的故旧,不认识爹的人要悲也悲不起来呀。」

  眼眶难受的感到酸涩,她用力甩了甩头,捂住揪痛的心房看向明艳的海棠。

  「别哭了,再哭也唤不回爹来。」她吸了吸鼻子对自己说。「我再伤心,也只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姚静说得对,我必须要振作起来,把武功练好,不然等他找到凶手时,我可没本事为父报仇,到时候若反被对方杀死,爹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

  下定决心后,吕锻金用力拔出手中的宝剑。匡郎一声,剑光灿如秋水,望着宝剑,眼眶再次的灼热。

  这柄剑是去年生辰时父亲送她的礼物,剑光一如往常灿耀,而送剑的人……

  她连忙咬住下唇,忍住满腔的悲愤,对着宝剑发誓,要用这三尺青锋为父亲报仇!

  心念电转下,她人如蛱蝶穿花轻盈飞起,来到一旁的空地,手起剑落,展开水银泻地式的拂招。只见交光飞刀,欻忽若神,绵绵剑光幻影成千,带起阵阵凌厉的剑芒。足部在松树干一点,从上往下扑掠之势,又如老鹰搏鸡,端的是气势惊人。

  这套剑法是她父亲自创出来,吕锻金练了不晓得有几百遍了,自是驾轻就熟,但没有一次像这般充满力量。那是愤怒,是遭逢父丧后积压在心里的悲愤,她只当杀父凶手就在面前,毫不留情的把最狠厉的招式往对方招呼。

  这番发泄只可怜了舞辜的树木,在剑风无情的扫荡下,落得枝摇叶落,活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摧残,现场只听见咻咻咻的尖锐破风声不绝于耳,直到全身力气用尽,她才停下剑势,靠在松树干上气喘吁吁,感觉着汗珠自烫熟的皮肤往外冒,淌满她的脸。

  「吕姊姊……」

  迟疑的呼唤自前方传来,她抬起困乏的眼皮看过去,只见姚静怯生生的朝她笑了笑,身边还有谢锋鎏及她的侍婢。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将宝剑收进剑鞘,挥去脸上的汗珠,向他们走来。

  「在吕姊姊削树的时候就来了。」姚静咋了咋舌,开玩笑的说:「哇,你的剑法好厉害,幸好这是株松树,要是人的话,早被你削成肉棍了。」

  吕锻金闻言回头一瞧,发现先前还枝叶茂密的松树如今只余些许断枝残叶,地上满是狼藉,不禁对自己的作为感到一阵羞愧。

  「见笑了。」她不好意思的道。「刚才只顾着练剑,没想到会把树削成这样,哎,你们一定认为我很凶暴吧?」

  姚静似笑非笑的睨了谢锋鎏一眼,后者眼中仍有余悸,显然还没从吕锻金的剑招造成的破坏力量里回复过来。

  「吕姊姊别这么说。」他体贴的送上侍女绞好的毛巾,让她拭脸,等她喝过茶后,接着道:「看吕姊姊使剑如此用心,我好为你高兴。恭喜你已经走出丧父之痛,振作起来了。」

  「是吗?」她苦笑。

  「唉,我又勾起姊姊的伤心事,该打。」

  「没事、没事。来,我们到那边坐。芽儿,你叫厨房送些点心过来,让我们品茗谈心。」她边吩咐,边招呼他们进凉亭坐下。

  姚静游目四移,欣赏了一会儿附近百花盛开的美景,将目光收回,投向艳丽不输眼前风光的吕锻金。

  「说真格的,我见姊姊年龄虽小,艺业却不凡,忍不住又羡又妒。笑天堡有姊姊与李大哥,必能一日比一日兴盛,反观我们擎天庄,大哥的武功吕姊姊是见识过了,想靠他振作起擎天庄可比登天还难呢!」

  「喂,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谢锋鎏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脸颊涨红了起来。「我是哪里惹你了?」

  「你没有惹我呀,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表情无辜的回答。「你的确败在吕姊姊手上咧。」

  「你!」提起这桩丑事,谢锋鎏受伤的男性自尊就隐隐作疼。

  这几天住在笑天堡里,每天被姚静拉来跟吕锻金见面,每次见到她时,心中便涌现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明明该怨她、恨她的,可是见到她脸上的悲痛,对上那双汪汪的泪眸,他竟也鼻子酸酸的,眼眶里湿漉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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