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那种清闲的日子才适合他不是吗?
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住,没有其他的不良分子存在,他不说话、不开电视、不听音乐……整间房子静得连空气对流的声音都听得到。
这才是他适合过的生活,让她留在这里只是——
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不……不可能!”蔺帛瑛摇着头笑着。“怎么可能呢?谁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她心里头受伤极了,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她拒绝接受。
这太伤人了,她怎么能承受这种打击……
在她已经准备要嫁给心爱的他之时,他才回过来告诉她,他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这对她的伤害太大、造成的伤口太深了……
“真的!”
他无情的点头,心里头有些不忍,但是他仍执意如此做。
“我只是利用你去甩开侯敬庆父女而已,关于这件事,我还得感谢你当我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吗……呃……是吗……啊,很高兴我对你来说还有点用途,我可以对你有一点帮助……”她低嚷道。
“我给你五十万,就当是你帮我演出这场戏的代价。”以演员来说这个行情还挺高的。“还有——”
“五十万……”
他也算对得起她了,用钱来弥补她的损失。
仔细想想、算算,也才一个上午不到,她就赚了五十万,简直比明星跑工地秀还好赚,她又能要求什么呢?
但……五十万,能让她的伤口愈合吗?
她是真的受了伤了!
她咬紧了抽动的嘴角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俊美的花无香,就怕无法克制时眼泪会流下并且痛哭失声。
“嗯……还有,我会在台北帮你找间比较好的房子让你住,也会找有保全的……保障你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不适合住在我这里,当然……这些费用我会全数帮你出,我按月还是会汇钱到你的帐户里。”
不错了,他没有用力的一脚把她给端开,实在算得上对得起她了……
“你……你真的是开玩笑的吗?还是……还是你现在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她幽幽的说道。
“我习惯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我的身旁没有缺人。”
他的话告诉了她,她是多余的,人家他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很好了,多了她只是让他觉得心烦而已。
是啊……是啊……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要求什么,花无香并不是苛刻她了,相反的,他对她极好了……
他已经摆明不再需要她了,他要的阿里不达小花她也已经帮他栽育成功,他只要定时请人浇花、施肥就行了,而她也该功成身退。
她真的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谁规定她喜欢他、他就必须爱上她?
哈哈……如果真的万事都能如人意的话,那世间哪来这么多的旷男怨女啊……
是啊……是啊……爱不爱她都不能干涉。
花无香不爱她……算了!
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大声的拍桌指责、控诉他的恶行吗?那这与那个高贵的肖查某又有什么两样啊……
“我待在你的身旁,会让你觉得不自由吗?”
“坦白告诉你,是!”
崩溃了、瓦解了……她无法再为自己说些什么、辩驳些什么,毕竟她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造成了他的负担,而且这绝对不是小时候课本所读到的那篇“甜蜜的负荷”!
“那我……那我……”
她聪明一点的话,就该立即收拾包伏远离这个地方,然后找个能安身立命的场所,独自难过的舔着伤口、疗伤。
“你当然也有权说不,我是希望你搬走,但基本上我的个性是会遵守我与你之前的承诺。”
“不……不……”她摇头。“我马上搬、我马上搬……”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好意思再留下来呢?她承认她是有点厚脸皮没错,但是她还没有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
看到她这样,花无香觉得有点可怜,对蔺帛瑛的厌恶感一下消失了大半;也许……应该是说,他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么讨厌她才对,她也没有哪一点令人生厌的。
“我没有要求你要立即搬出这里,要搬也要我先帮你把房子找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大学时代的朋友很多人都住在北部,也有人就住在附近的……当然了,”她的话语停顿了下。“我同学没有像你这么有钱,住的也全都是蜗居,但是最起码还能住人。我自认为我的人缘还算不错,她们应该可以先收留我才是。”
“随你!”
他原本还想多让她住一晚的,她既然拒绝的话他也不勉强。
她早一点离开他就早一点清静,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
看到他那种冷漠的表情,蔺帛瑛真的可以说心灰意冷了。
她还期待能从他的脸上瞧见些什么呢?她还能奢望他开口留下她吗?
累了……她真的是太累了,也许……待在深山里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那里虽然没有霓红灯、没有百货公司,也没有KTV,没办法让她过这种堕落的生活,但最起码……
那里的水是清澈的,人心也是干净的!
在那里不用想太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单纯……
她,开始想念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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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香手中拿了杯白兰地,靠着落地窗站着,看着台北美丽的夜景。
他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的作法到底对不对,为何他会对蔺帛瑛的离去有些不舍、对她那张哀凄的小脸有着心疼,他的心在她提着行李离去的时候,似乎就空了一大块。
住在这间房子这么久了,他从来就不觉得这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静寂得吓人,现在……
他感觉到有些寂寞!
是少了她在他身旁吱吱喳喳吗?还是他早就习惯了有她在他身旁耍宝的日子了?
他不懂、真的不懂,在他企图回到以前宁静的生活后,一切事物似乎全都失了序。
铃铃——电话铃声把他远扬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拿起一旁的话筒。
“喂!”
“喂,老大……是我,我是元旦!”
“我知道。”
他听声音就知道是连元旦了,更何况他这个人的个性一向孤僻,也没多少个朋友会打电话找他。
“这么晚了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连元旦说道。“你有没有看新闻?刚刚的及时新闻。”
连元旦一看到电视的跑马灯跑过去,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连忙打电话给花无香。
“没有,我今天还没打开电视。”
他不怎么爱看电视,这是蔺帛瑛爱看的。
蔺帛瑛爱看电视?
是啊……她不是总爱看八点档、九点档外带偶像剧,然后不顾他的意愿,开始在他身旁用力的解说剧情吗?
“哦,那你不知道了,不过这条消息明天肯定会上报。”
“什么?”他仍旧不甚感兴趣。
“侯敬庆死了。”
“侯敬庆死了?”花无香重复了遍连元旦所说的。“我很难相信……”
不可能,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更何况他们香水发表会的那天才刚见过面而已,距离现在短短十天不到。
“我也很难相信啊,要不是我确定我戴上了眼镜。”
“心脏病吗?”
跟在他身旁这么久,他知道他的心脏不太好,现在每天都得按时吃药。
“一小部分吧,印佣说侯敬庆父女发生了争吵,侯宜贞推了侯敬庆一把,他撞到头之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