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还有件重要的事。
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她又摁了门铃。
那扇红色木门立即打开,探出一张凶恶的男性脸孔。
「妳还想干嘛?!」
她面颊一红,「我、我……」真的好糗喔!
「快滚!」韩拓没空跟她继续我我我,再度要甩上门。
「等一下。」她这次连耳根子都红了。「我、我可以借用一下厕所吗?因为这附近都没有其它住户……」总不能叫她用伞挡着,就地解决吧!只是这也是她头一次在异性面前大剌剌地说她想上厕所,窘得她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韩拓狐疑的瞅着她,似乎想辨别真假。「只是借厕所?」
「嗯。」筱雨羞窘的垂下头。
他又看了她半晌,确定她不会搞其它花样才侧过高大的身躯。「妳要是不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就进来吧!」
「呃……」经他提醒,她才赫然想到自己的安危,毕竟对方是个陌生人,还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要是真想对她怎样,她是无法抵抗的。这么一想,两手不禁攥紧皮包,以为小小的皮包可以保护自己。「我、我们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我要来找你,所、所以你要是心存不轨,马、马上就会被列为首要嫌疑犯,警方不会放过你的……还、还有我的亲人,他们也会替、替我报仇!」
看她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又要故作勇敢状,韩拓眸底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原本躁郁不安的情绪在无形中消退不少。
「这倒也是。不过妳放心好了,就算我想找乐子,多的是心甘情愿的女人让我挑,上个动不动就脸红又不解风情的小处女一点都不好玩。」
筱雨涨红了脸,不知是羞还是气。
「你、你不要脸!」
他翻了个白眼,「这样就不要脸了,小处女就是小处女。」
「你!」她为之气结。
「妳不是要用厕所,还不快点进来?」他用手爬了下凌乱的黑发,打个呵欠。「把门关上!」因为生理时钟还没调整过来,让他精神不济,也变得没有耐性。「进去之后向左转,走到底就看到了。」
尽管生气,筱雨还是跟他道了声谢。「谢、谢谢。」实在有点急了,顾不得害羞,就往他说的方向跑去,自然错过了韩拓忍俊不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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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过厕所,筱雨很庆幸它有现代化的马桶,不过四周的墙壁都是石头砌的,就连浴池也是,足足可以容纳五、六个人使用,简直像是温泉旅馆的专用浴池。
打开水龙头,心不在焉的洗着手,心里想着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若是这位韩先生坚持不肯卖,她要怎么办?
不过通常会搜集骨董的人,对这些古物都有一定的执着,不可能轻易出让,她也不寄望才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爽快的点头答应。但她相信,只要表现出诚意,他定会被自己感动的。
筱雨帮自己打气,整理好衣着才走出来。木质地板上光可鉴人,可见有专人固定在打扫,不然很容易蒙上灰尘。这间屋子应该有六、七十年以上的历史,虽然经过整修,依稀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有种发思古之幽情的感觉。
「丁筱雨……」韩拓倚在门框上,将名片拿高,透过外面的光线看清上头的姓名。「妳该不会是在下雨天出生的吧?」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还好是叫小雨,要是大雨就难听了。」他咧嘴笑说。
这下筱雨也听得出他在讽刺她,俏脸一沉,「这是我爸爸帮我取的名字,请不要拿它开玩笑。」
「这样就生气了?」韩拓瞅着她微恼的表情,满眼兴味,彷佛猫儿在逗弄老鼠玩。「你们公司怎么会派妳这种菜鸟助理来说服我?是因为我很好说话,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还是妳的上司故意要整妳?」
筱雨怔了一下,不愿回答他的臆测,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泄了底。
「哈!答案是后者,他是故意派妳来的。」他笑开两排白牙。
「才、才不是这样。」筱雨不太有说服力的说:「我的上司要到上海参加拍卖会,所以就派我来和韩先生接洽,要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为了完成这次工作,不管对方怎么奚落嘲笑,她都要忍耐。
韩拓上前两步,她心口一跳,忙不迭的后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不要光只是用嘴巴说说,就要我同意把自己的珍藏卖给别人,起码要付出同样的代价,说不定我龙心大悦就点头答应了。」
龙心大悦?
拜托!这个名词只有古代的皇帝才会用好不好。
她不以为然的瞟了瞟眼前的男人,还真是有够臭屁,傲慢自大的程度让她起鸡皮疙瘩。虽然他身上有着吸引异性的魅力,浓密过肩的黑发有些乱,却乱得很有性格,配上粗长的黑眉、挺鼻、薄唇,如果表哥是俊美浪荡的公子哥,那么他就是落拓不羁的剑客,但是她可不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女生,随随便便就被他的男色给骗了,不过……
筱雨忽地认真的看着韩拓的五官轮廓,总觉得好象在哪见过,可是她十分确定之前并不认识他,那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为什么想不起来?
一声男性轻笑足以让女人脸红心跳。「我知道我很迷人,不过妳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可能会会错意。」
她小脸红了红,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答应?」
「这个嘛……」韩拓搓了搓下巴,似乎正在考虑。
满眼期待的瞅着他,筱雨不断的在心中向老天爷祈祷事情能顺利达成。「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敝公司都愿意配合。」
韩拓笑得好乐。「不用劳驾贵公司,妳就可以了。」
「我?」筱雨倏地全身警戒。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韩拓动手脱掉身上的衬衫,这个突兀的动作让筱雨失声惊叫。
「你要干什么?!」
「我……」
筱雨气得小脸红通通的,抓着皮包在空中挥舞。「不要过来!」
「喂!」韩拓脸上登时多了好几条黑线。
这女人想到哪里去了?
她该不会以为他真的想霸王硬上弓吧?
「色狼!」别以为她真的好欺负!
他脸皮抽搐的闪躲着她的皮包攻击,「妳够了没有?再打我就还手了。」
「你这变态!」筱雨气得口不择言,将皮包往他脸上甩去,活像后头有鬼在追她似的,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韩拓忍不住一阵咒骂,痛得嘶嘶叫,不是因为她刚才的一击,而是背上的伤口。在回台湾前的某个晚上,他在路上遇到抢劫,拉扯中被刀子划了一刀,幸好伤口不深,不过每天都要换药,但他懒得为了这点小事跑医院。
只是要她帮我换个药而已,反应不必这么激烈吧!好象我要强暴她……啐!她确实满合他胃口的,可他还不至于那么没风度。若真要上她,也会先把她哄得心甘情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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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筱雨坐在座位上懊恼不已,刚刚上司打电话回来询问进展,毫无意外的听到她失败了,理所当然的酸了她几句,还说像她这种被亲人保护惯的温室花朵不适合这份工作,让筱雨听得心里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