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小妈满意的称谟。「一直怕妳这头金发梳起发髻不好看,想不到很适合妳。」拉她起身,对着镜子调整优莉的腰带,小妈又笑着说:「妳今天也算是嫁进天间家,白无垢妳是没办法穿的,那是大房才有的资格,这件白色和服妳就当成妳的嫁衣吧。」
这最后一席话,让优莉有种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的感觉。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为心爱的男人披嫁衣?
待在房间里,她脑子里转着无数念头,到了深夜仍无法安睡,直到天间征行带着满身酒气回到房里。
他的出现让她震惊,心里纳闷,为什么他不去陪新娘子?为什么他会来到婚前所住的房间?为什么……
所有的为什么都吞回肚子里,因为他朝她伸出手,她无法抗拒,直接扑进他怀里。
她从不准他带着满身酒气碰她的,但今晚她没喝令他离她远一点,反而,超越以往的热情,吻得他几乎招架不住。
「优莉,我第一次见妳穿和服,好美。」他边笑边打酒嗝,解开她方才好不容易才绑好的腰带,把她放倒在大床上。
「不要说话,征行,不要再说了。」她阻止他的赞美,热情的抱住他,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燃烧他。「爱我……」
她难得的低语呢喃成功的留下他,让他的新婚之夜在她房里度过,而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则独守空阖。
如果这是她留住他的唯一方式,那么她会做,是的,那么卑鄙的,一个人独占他,就算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抢不回天间征行。
她见过那个女孩--长岛阳子,一个可爱善良的女孩,但她无法喜欢一个分享她男人的女人,她好恨!
只不过出身比她好,凭什么得到征行?
可今天这种局面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争取,征行一定会娶她,就算不是什么豪华婚礼,至少,她是幸福的。
现在她唯一能留住征行的方式,就是当一个人人唾弃的坏女人,迷住他,让他无法去找那个女人,彻底破坏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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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独自一人在床上醒来,手往旁边的位置一摸,冷的。征行已经离开了啊。
说不出心头的怅然,优莉以床单包覆住赤裸的身躯,到浴室淋浴,梳洗完后,她招来经过房门口的女仆,协助她穿上繁复的和服。
「征行呢?」她忍不住问。
「少爷一早到公司去了。」女仆恭敬地回答。
优莉一愣。「到公司去了?」没有去度蜜月吗?新婚隔天就到公司,这……
「优莉小姐,要用早餐吗?还是我帮您送到房间来?」
「不用了,带我到餐室去。」她想了下,决定到餐室用餐。
她询问了女仆的名字,知道她叫夏美,很年轻,今年才十九岁,她母亲是天间夫人的伴妇,所以年纪轻轻就学会很多东西,就连帮人穿和服都很利落。
在夏美的带领下,优莉缓缓走出房门,踩着木屐,她很不习惯的走着。
行经枫红片片的院落,她意外听见争执的声音,定眼一看,其中一人竟是长岛阳子。
于是,她要夏美先走,自行留在原地,找了个足以遮蔽身形的地点,偷听。
接着她发现,与阳子争执的对象,是对她呵护有加的兄长--长岛光。
再定神聆听他们争执的内容,她才赫然发现,她十野优莉是他们兄妹争执的导火线。
但她与他们的距离过远,她听不清楚他们谈了什么,只看见长岛光脸色一沉,一副心痛难当的模样,然后调头离去。
她好奇他们兄妹说了什么,但她不想向阳子询问。
「优莉,妳站在那里够久了。」轻轻柔柔的嗓音传到优莉耳中。「妳过来,我们聊聊。」
听了阳子说的话,优莉是一肚子火。
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叫她过去,干么?当她是什么?
优莉很生气,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抗拒阳子的意思,乖乖的走过去,但表情可是十足十的心不甘、情不愿!
站在枫树下,阳子抬起手,一片刚飘落的枫叶落到她掌心。
优莉看着她,不情愿的承认,穿着和服的她,确实有那种主母架式,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她不笑的脸……就是会让人折服。
她讨厌自己对阳子也有那种感觉,明明她们是另一种形式的对手,而且未来会拚个妳死我活。
她不想认输,所以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沉默在两个女人之间流转,谁都没有先开口。
阳子把那五叶红枫放进腰带里,才缓缓道:「妳不用把我当成死敌,优莉。」她的口吻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妳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和征行,除了名义上的婚姻关系,没有别的了。」
「妳……这话什么意思?」优莉心中打了个突,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叹口气。「优莉,我很羡慕妳。」她钦羡的口吻让优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见她一脸茫然,阳子原本淡漠的小脸浮上一抹笑意。
「妳可有问过征行娶我的原因?」
「当然是因为大老爷中意妳这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优莉口气不免冲了起来,而且还带着怨怼。
她轻轻的笑出声。「妳真的很幸运,优莉。」
优莉全然不解,为什么她态度那么差,长岛阳子还笑得出来?
「妳有一个爱妳,而且不择手段也要留妳在身边的男人。」阳子叹道。「如果妳愿意去问征行,一定可以得到让妳满意的答案。」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优莉皱起眉头。
「同为女人,我当然明白妳不开口的原因。」她微微一笑。「优莉,在答应嫁给征行之前,我与他有了协议,这协议包括,除非我们爱的人问了,才可以告知我和他结婚的内情,今天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一定早就问了,不过我想,依妳倔强的个性,到死的那一天,妳也不会去问征行,所以我就鸡婆的告诉妳,我和征行的协议。」
不等优莉发出任何询问的声音,阳子就开口解答了。
「征行认定的妻子只有妳,就算天间家长辈不认同,他也只要妳一人,但妳对你们之间被反对的事却完全不在意,于是他急了,他只要妳,也知道天间老爷要拆散你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不惜伤害妳来达成目的。
「优莉,征行娶我,是为了应付天间老爷,让妳委屈在他身边当个没名分的情妇,是在保护妳,保护妳不被天间家残忍的手段侵扰,妳的工作、名誉,还有贞洁。
「天间老爷对儿子娶进门的媳妇有诸多要求,却对带进家门的情妇没有任何意见,多亏了天间家的传统,才让我们想出这一个办法来,可却也委屈妳了。」
「这、这算什么?」优莉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竟然另有内情。「就算我搬进天间家,当了天间征行的情妇,这又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阳子理所当然的回答。「优莉,只要妳为天间家生下继承人,就算老爷再不喜欢妳,也会看在孙子的份上,承认妳是天间家的一分子,而征行只要在这时表示他只要妳,天间老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妳名分--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征行娶我还有另一个目的。」
她笑笑的看着呆愣的优莉。「因为妳从不吃醋,他想让妳尝尝那种醋意翻腾的滋味,所以他下了这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