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要告你毁傍我们总裁的名誉呢!”徐杰沉下脸来警告。没见过这么粗野又嚣张的女人。
“走狗!”她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一向没啥脾气的徐杰,气得瞪住她。
温柔还理直气壮的瞪回去,“走狗!听清楚了吗?不让我见薄震宇就是助纣为虐,不是走狗是……啊!我懒得理你。”
她猛地越过徐杰。
原来薄震宇被她吵到不得不出来,而温柔一看见她立刻冲了过去。
她无视他阴沉的脸色,还兴师问罪道:“你终于肯出来了?舞荣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薄震宇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吭。
“你说话呀!”如果手上有把刀,她还真想向他当头劈下去。
他依旧无反应,也毫不回应,只有冷冷的眼神。
温柔看了仍没反应的薄震宇半晌,“哇靠!算你狠、够冷。
好!你不吭声没关系,但至少去看看舞茉,给她一个解释、一个交代也好……”
“你来这里撒野,就是为了替她打抱不平,我听见了,你也可以走了。”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都快要死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舞茉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薄情的人。”温柔一气之下,抄起桌上的水杯扔向薄震宇,泼了他一身湿。
“唉!”他皱眉看了看温柔,“她那么坚强,我相信她会撑得过去,你也别再瞎闹,要不是看在湛慕深的面子上,我早叫人轰你出去。”
薄震宇直以为温柔说的“快要死了”,只是女人的习惯用语,还不以为意的抖抖西装外套上的水渍。
温柔吸了一口气,猝然咆哮道:“我要不是看在舞茉爱你爱到痴傻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剁成肉酱去喂狗了。她现在因为你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而你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我根本就来错……”
“她怎么了?”薄震宇胸口一凛,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她被车子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可能……凶多吉少,而你还不快去看看她。”说到最后,温柔都哭出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子薄震宇比她冲得还快,几乎夺门而出,看得温柔傻眼。
徐杰催促道:“你还不快跟着他去?他怎么知道舞茉在哪家医院?”真要命,闹了半天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哦!”这次温柔乖乖的追上去,免得薄震宇找不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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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茉睁开眼睛,眼神恍惚缥缈,脸色苍白的望着床边的男人。他依然高大英俊,只是下巴的胡髭为他添了抹沧桑。
从手术后清醒过来,舞茉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从医院回到家里,她依然对薄震宇不理不睬,她告诉温柔要他走,他怎么都不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此刻,他累得趴睡在沙发上,舞茉带着爱恋轻抚那张令她爱恨纠葛的脸庞。
突然,薄震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
原来他根本没睡!她惊愕得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地彼此注视着。
许久,舞茉才挣脱他的手,“你走吧!”
终于她肯开口说话了,即使是赶他走、骂他,他都甘愿承受。
天知道,那时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护士,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挤满了他胸口,几乎以为就要永远失去她了。他不断的默祷着,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生与死不能妥协的对立。
“我……”这是他失算,他很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她,低声道;“担心你,所以一直守着。”
“不必了,有看护照顾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她刻意冰冷的不领情。
“那车祸是有预谋的,我怕你可能再有危险,让我陪着你,嗯!”他柔声哀求着,眼底深情款款。
该死的!舞茉直想哀嚎。他可不可以别再对她放电了?
“你没必要担这个心,爷爷已经派保安人员守着房子了。”
“可是……我得看着你才安心,别赶我走。”他焦虑的看着舞茉,没想到今天换他求她。
“你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我又死不了,即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现在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他耐心的听她发泄,静静的看着她哭泣,目光却是坚定的。
“你走!走呀!我见了你就难过。”她必须狠下心来拒他于千里之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再为他这张深情的脸庞失了魂。
“我有话要对你说。”那是在他心底的千育万语。
“我已无话好说了。”她凄凉的嗓音,正撕裂他的心。
这时,温柔敲门进来,“查到了,徐杰查到了。”
“那辆撞伤舞茉的车子,是属于租车公司的,至于承租车子的人则是——薄霜霜!”
“她?!”薄震宇原以为想置舞茉于死地的,是为了争夺财产的薄震雄或薄震豪才是。
“很惊讶吗?”温柔得意道:“她已经向薄爷爷坦承了。这女人真够歹毒!舞茉,你一定要告她!告到法官判她终身监禁,免得她出来再害你。”
舞茉却说道:“我不告她了,也别叫爷爷为难。”
她心里清楚,薄霜霜的动机是为了薄震宇,不是为了争夺财产。
从第一次看见薄霜霜望着薄震宇的眼神时,她就知道了,薄霜霜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而她深深体会这种苦。
“什么引人家她都说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你竟然还要放过她?”温柔为她大抱不平。
舞茉还是坚持道:“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即使她坐牢,也于事无补,何况我又没死掉。”
“是啊!你差一点没死掉,却活该受皮肉之苦,到现在述躺在床上养病。”温柔挖苦道。
“皮肉的伤痛很快就会好,但霜霜……的痛……”算了,那种痛她知道,所以才不想追究。
“笨舞茉、傻舞茉,”温柔抱着她,心疼的说:“就知道别人痛,她的痛你也有呀,你就不会想到自己吗?”
正因为她也有这样的伤痛,为情伤、为情痛,那是什么也弥补不了的,又何苦为难薄霜霜呢?
“那就算了,”舞茉看向薄震宇,缓缓说道:“告诉爷爷和霜霜,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追究了。”
温柔瞄了她一眼,“好好好!你宽宏大量,我不管你了。”
“谢谢你,舞茉。”薄震宇深深看她一眼,而后离去。
他知道舞茉除了不想让爷爷为难,更不愿看到薄霜霜为了爱他而受法律制裁,使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舞茉肯定还是在乎他的,他心里高兴极了,同时又为她心疼不巳。
同时他也想通了,舞茉的宽容大量,使她的生命热情澎湃,没有怨懑与憎恨,这辈子,他就是因为这些情慷而错过了许多事物,甚至差点错过了舞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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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宇!”薄霜霜没想到他还会来看她,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薄震宇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背掉泪。
“霜霜,你太冲动了。”他打破沉默道。
她睁着泪眼楚楚可怜,“宇……我爱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爱你,真的。”
果然,错误都是因他而起,他顿时觉得自己很罪过,差点毁了两个女人。
薄震宇替她拭去眼泪,“你真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值得,为了爱你,要我做什么都值得。”打从十六岁那年,她就这么认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