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细端详她的模样,称不上美丑,却很耐看。睡着的时候像婴儿天真的她,醒来后却拥有许多不同的面貌——时而反抗、叛逆;时而高傲、冷艳;时而静;时而动,变化多端的表情就像她的性格一样浑然天成,从不矫揉造作。
而这些面貌底下,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破绽,还没有找到他以为必定存在的女人恶劣性格缺点说谎、不坦诚、永远的见风转舵、装模作样、嗲声嗲气,耍小手段
去操纵男人,获取自己利益的自私者。以上这些,他都还没有在她身上找到。对他挑剔的恶劣态度,她也从没有回避、躲藏过半次。
与其说她的容姿吸引他的目光,不如说她的举动、行为、言行让他注意到她这个人,接着才发觉到她“这个人”让他产生了兴趣。从兴趣开始……发展出的结局会是什么?那就只有天老爷才知道了。
低下头,于帆缓缓降落的双唇,就像受到花蜜吸引的蜂儿,坠落到蔷薇色的唇办上,轻啄慢吻,睡梦中的人儿也无意识的开启双唇,欢迎湿热的舌尖探索嘴中深处的奥秘。
“唔……嗯……”梦中的身体起了反应,让她渐渐不安分的骚动着。
于帆拨开她身上的薄被,手心覆在她隆起的山丘上,隔着布料绕着圆圈揉搓着——几乎是同时,兰华也睁开搞不清楚状况的双眼,整个人清醒过来。
拜托,怪不得她好好的一场梦,中途变色,从享受大餐转为被人享用的大餐!
这魔头竟趁她在睡觉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
两人展开无声的抗衡,兰华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有办法从他的腕下挣开,而他照旧肆无忌惮入侵她的舌腔,并且深知如何亲吻能融化她的意识,缠紧她的舌夺取她的呼吸……不行,不可以……不论兰华意志如何反抗,终究不敌挑情老手的经验,反抗的气焰被炙热的呼吸取代,力气也一点点的流失,到最后还是瘫软在他的怀中。
察觉到猎物已经失去斗志的猎人,含着微笑抬起头说:“明知道打不赢的战,还坚持要打下去,就不叫笨而是蠢了。”
兰华眼底酿出一层屈辱的红光,想也不想的扬起手……他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迅速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住她的头顶压去。“你还没有学乖是吗?和我作对你没有胜算,更没有好处。”
这次他的脸再度压下时,兰华已有心理准备,拼了命的左转右转就是不肯让他亲吻自己的唇,他一声低笑后,张口把她的右耳吞进去,并放肆的沿着耳廓滑动舔拭,舌头往耳洞中探……兰华抑不住全身泛起阵阵麻痒的浪潮,那是让人想尖叫与哭泣的快感。
“不要、不要……”害怕自己身子的反应,她终于吐露充满求饶意味的话语。
他放过了她的耳朵,再度回到她的唇,这一次兰华没有抗拒的纵容他恣意火热的吻,被吻总比被他吃掉要好。吻过一次、两次,第三次又算什么!自暴自弃的,兰华闭上双眼,手臂环住他的颈项,与他堕落在似无止尽的激情长吻里。
她无法否认其实他的吻从不粗暴,只是过度的甜美醉人叫她不由得担心……到最后无法控制、停不下来的人会是她!
“你就老实的让我吻,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被我一个吻就弄得春心荡漾不能自己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你绝不会是最丢人现眼的那一个。”
他吻完后,竟还有脸说出这等煞风景的话,让兰华原本晕陶陶的小脸像被泼了把冷水似的,狼狈不堪。
“趁、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她结巴的反击。
“我几时趁人之危了?”
“还敢说,我睡得正好——”
“没错,在一个大男人的床上还能睡得这么甜,不就是敞开身子欢迎人家蹂躏,不然是什么?”
“你!”兰华捶打着他的胸口说:“起来,让开,我宁可睡在地板上也不要再睡这张床了!”
“两句话就拗起来了?看来你的身子还没复原,那张嘴倒是已经精神饱满了。”
于帆勾着邪笑说:“你要还想继续缠斗下去,我是乐意奉陪的,但这次可不是一、两个吻就能了事的。”
兰华浑身僵硬,她知道这魔头说到做到,偏偏自己还没恢复能和他对打的力气(就算有力气,也不见得能打赢就是),她咬着下唇,不甘心的说:“你这般戏弄我,能得什么好处。”
“别装天真了,女人,男人戏弄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过就是想图个软玉温香抱满怀。要不是你可能在我做到一半时体力不支睡过去,让我自讨没趣,现在你已经在我身下娇喘连连了。”
他活色生香又直接的言词,让她不觉红了脸。“低级、下流。”
“男欢女爱哪一点低级下流了,你爹和你娘若没有做这档‘低级下流’的事,可会有你出生?”
“别拿我爹娘和你这种下流胚子相较。名正言顺的夫妻合欢相爱,和你这种只顾自己逞泄兽欲的行为,有大大的不同。”
“那,只要我说声爱你,你就会甘心把腿张开了?”他嘲讽的一抬眉。
兰华脸颊喷火的瞪着他,不愿理会这种“低俗”的言语。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什么?这魔头吃错药了?还是她睡着时天地异变把他的脑子给撞坏了?他不是讨厌女人到极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多日海上禁欲的生活,让他打算找个方便的暖床工具,所以看上了她。她不会笨得脸上贴金,以为他真对自己有什么“情愫”产生,一个根本不懂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于帆没有放过她眼神中晃过的种种不信,他撇唇一笑说:“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对没意思的女人连碰都不会碰,更何况还把你的小命救了回来。”
“要我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吗?”兰华咬紧牙根说:“这种老掉牙的花招你竟拿出来搬弄,但我没有拿自己身子偿债报恩的习惯,我是个差劲的奴才,而且会是更差劲的‘女人’,劝你换一样更有价值的。”
“你会不会是差劲的‘女人’,全看我调教得成功与否。以你身子老实的反应看来,我认为你太小看自己能耐了,再说……先前的牛刀小试,你已经证明自己非常有取悦我的天分,难道你忘了那天夜里在这间舱房内所发生的点滴吗?”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说:“我没忘记过你那天啜泣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住口。”他居然如此恶劣的拿“过去”来打压她。
于帆当然不会住口,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那天才一根手指头你就受不了了,说是对你逼供,但我也不见得愉快到哪儿去,做到那种程度却没有要了你,正是因为我想看到你全盘皆输,认清你毫无胜算只能臣服于我。你大可以在那儿嚷嚷,说我欺负了你,但其实你是输给了你自己的身子,因为你的身子对我饥渴狂喊着需要我,这让你害怕了,对不对?你逃也是没有用的,小兰花儿,事实是你也想要我作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兰华愤怒得浑身颤抖的瞪着他,这股愤怒里有对他的、及自己的。愤怒她不能一口断定的否认,那会成为破绽百出的谎言,但也愤怒他的厚颜无耻、自大到极点的口气。说东说西,到头来自己还不了嘴这一点,最令她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