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她故意大力的吹气,把自己的口水加料到茶里。“够凉了吧!”
“放在一边。”他狎着笑意往茶几一指。
“咚的”,放下茶杯,里面大半的茶都贡献给地板后,兰华肯定、确定自己是被耍了。“我希望你“玩”得很高兴。”
于帆没有故做无辜状,他颔首说:“是颇为愉快的,但还不够高兴,我期待接下来……会有让我心情更加愉快的事发生。”
“你还想来“第二杯”是吗?”纤纤玉指被挤压得嘎嘎作响。
“夜叉的脸色也不过如此。”他笑睇着她气炸的小脸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逼供吗?”兰华捡起地上的蜡烛、鞭子,往他面前一扔说:“快点开始吧,我都无聊得快睡着了。”
“不急。”他交叠起十指,悠闲的说:“我可以给你翻供的机会,牧羊女以外,对你自己的出身,没有别的说法了吗?更有趣、或者该说更具有真实性的说法。光凭你那身功夫、与我对峙的气度,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是办不到的。”
“你没看过满山遍野的羊群,不知道要把那些笨羊叫回来时得花多大功夫吧!
给你做个参考,我对付那些羊的力气和对付你差不多。”她还附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好个宁死不屈的气焰,只身入虎口,还敢捻虎须的人可不多见了。于帆挺喜欢她那机灵的舌头;拿他与山羊相提并论的胆识,还有乍看面无表情的冷漠里,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激出的小脾气。
印象中枯燥、乏味的女人比比皆是,可是还没有一个能让他持续维持这么久的“好心情”。来吧!丁兰华,不管你穿戴多少保护的胄甲,我一定会把它们一层层脱下,证实你和其它名为“女人”的动物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是出尔反尔、自私、贪婪、虚假而又最容易堕落的懦弱母狗。
“既然你这么坚持要接受逼供——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奴才”了。”他作势伸伸懒腰。“你喜欢哪一种,会痛的和不会痛的?”
两种她都敬谢不敏。这就像问一只鸡想被人用红烧的?还是火烤的?
“□哩□嗦的,管你痛还是不痛的,都放马过来。”
“好大的口气。你确定你娘没把你生错了?你那躯壳里装的是男人吧?”他终于双脚下床,缓慢的起身说。
“你娘八成把你的脑袋给换过了,里面的东西是属于未开化的猴子。”感谢他这番“闲谈”帮上忙,这会儿她脑子清明多了,全都装满了对这家伙的厌恶,而不再受到他“裸体”的干扰。
“你太抬举她了,那个低贱的女人是条毒蛇,一条蛇怎么会有大脑呢?”
四周空气刹那间凝为寒冰,兰华从未听过人能以这样憎恨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口
吻,去谈论自己的娘亲。再怎么说,“她”毕竟都是生下他的人,没有他娘亲,又怎么会有滕于帆这个人诞生呢!
他恶佞森然的一笑。“你不该提到她的,这天底下我最不想听到有人提醒我那个女人曾经生下我——纵然是你无心之过,也不可原谅。”
他抬起手,兰华以为他会甩自己巴掌,所以咬紧牙根——预料中的辣痛并未在她脸颊炸开,但是他却扣住她的衣襟,以惊人的力量一把撕裂柔软的衣料后,一口
气往下扯兰华的娇躯顿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与他的视线中。
兰华倒抽一口冷息,反射以双手欲遮住自己从未被男人观赏过的冰肤玉肌,哪怕是当初在黑暗的船舱中,她也不曾如此衣不蔽体过,强烈的羞耻感与愤怒让她红了眼的大叫:“你在干什么!”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刀子,滑向她的腰际,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道,正足以割开衣带而不割伤她的肌肤。
“住手!”兰华忙着挽救自己下半身缺少束带而松开的裤子,也顾不得上半身春光外泄了。
“不许遮,把手拿开!”
谁理你!他说不遮就不遮,跌股、献丑的人可是她!兰华死命的弯下身子试图挽回一点颓势,能遮多少就遮多少,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拿她的衣服出气。
可是于帆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他捉住她的双臂强迫她起身,并且一言不发的就夺走她的双唇——兰华惊讶过度的松开双手,裤子跟着掉落到脚边,于帆迅速的一脚踢开它。
“唔、唔……唔!”感觉到一样滑溜湿热的东西伸进她的口中,兰华想也不想的就咬下去。
于帆抬起脸时,美丽的菱唇唇角渗出一道血丝,炯炯双眸闪着戏色,他伸舌一舔唇边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副胄甲,保护着自己。想要脱下这些胄甲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回复到出生状态时的赤裸,在缺少外表的保护下,能看见的就是再真实不过的自己了。你这样处心积虑也不想让人接近,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今夜就要寻得一个答案。”
男人的视线是一把把的凶刀,无情的宰割着她的尊严。兰华浑身抖颤的站立着,但那已不仅是羞耻而有更多的愤怒与不满。硬被扣上奴隶的身份,经历白日的苦工接连着夜晚的逼供,现在连蔽体之物都被剥削殆尽,可是她还剩下最后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她自己。
不论在何时、何地、什么状况下,都不可以忘记你是谁喔,兰儿。
你是我——九霸天丁重的女儿!
以爹爹的名发誓,她绝不会做出有辱爹爹名声之事,她的气度也绝不会被这魔头给压制住,她会让他知道何谓她丁家的骨气!
兰华抖颤的手渐渐停止了战栗,她一寸寸的移开自己的双手,抬起承袭自爹爹的骄傲下颚,她大而无惧的眼眸直视着他——骄傲的以她出生的模样,赤裸裸有如婀娜花精降临人间的默声屹立,以行动做给他看。
她不会因此而动摇的!
“有趣、有趣,你如果继续颤抖得像个无聊的小处子,那我或许会失了兴致,但你果然不负我所望,丁兰华。能和我对抗到这种程度,也算你带种了,我相信今夜的拷问,绝对会非常、非常有趣的。”
咧开了雪白的皓齿,他笑得有如一只酒足饭饱的野兽,正期待着一点餐后暖身游戏,来振奋他慵懒的身心。
???
时过三夏天,再过两更就天亮了,大杂舱内的女人们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此起彼落的呼吸声叙述着她们好梦正酣。
这间被滕于帆指示暂时收容这些女人的船舱,原本是间储放货物的舱房,角落还堆着上万匹锦缎布匹,他命人把一部份的盐砖移到甲板上后,这儿变成了一间勉强可以睡人的收容处。兰华摸黑走进船舱内,一不小心脚下踢到了软软的布卷,绊倒在地。
“唔……”揉搓著作疼的臀部,兰华忍住叫疼的声音,怕会吵醒他人。
“谁?是丁姑娘吗?”暗色中,一个人影从卧转坐。
“对不起,吵到你了?”兰华小声的说。
“不……没的事。”人影朝她爬了过来。“工作到这个时分……滕大爷交代那么多活儿给你吗?明儿个,我来帮个忙好了。只要我能帮上的,你就尽管说吧。”
兰华苦笑了下,幸好这舱内漆黑不见五指,自己狼狈、落魄的模样也不至于被人看见。她会留到这么晚,与干活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被那魔头当成玩具一样的捉弄着,自己就像他猫爪下的小老鼠,在他决定要不要拿她当食物前,不玩够本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