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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单小姐她……」江枫红自然没忘记单纹莘。

  「那是单小姐个人的事,走吧。」

  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一次也就罢了,可她居然三番两次的出现在他眼前;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好象不成,尤其她还公然找上枫红,趁他不注意时意图探问他们的隐私。

  「何先生,不如你先过去,我还想跟江小姐多聊一会儿。」大概是为了争一口气,单纹莘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硬是要跟他唱反调。



  「何大哥,我也觉得跟单小姐满投缘的,想跟她多聊些话。」

  何景荆的眼神突然骤变。

  「枫红,妳想跟谁聊天我都不反对,但是单小姐的身分较特殊,我想与她多聊并无益。」

  他是什么意思?他语气中故意强调「特殊」这二字,是想误导旁人吗?

  果不其然,江枫红脸上浮现的疑惑让何景荆微笑的顺势继续说:「单小姐是一名八卦杂志社的记者,所以谁也无法保证妳们待会儿聊的话题会不会被单小姐一字不漏的刊登在杂志上。」

  「何景荆你……」太过分了,他真的太过分了。单纹莘气煞了,握紧的双拳还隐隐发抖。



  「原来单小姐是位记者。」江枫红虽感讶异,但反应还算平和,不过,她好象不太相信单纹莘会做出这种事来。

  「江小姐,我对妳绝无恶意,请妳一定要相信我。」她单纹莘才没像他说的那么卑鄙。

  「单小姐,我当然……」

  何景荆不让江枫红再有开口的机会,他眸光一凝,直接搂住她的纤腰,硬是将她带离单纹莘身边。

  下意识地,单纹莘就想跟上去,可原本背对着她的何景荆却倏地回头看她一眼,仅是那么一眼,就让单纹莘的脚步一顿,呆杵在原地。

  周遭的空气忽地冻结,单纹莘虽勉强吸着稀薄的空气,却仍感到呼吸困难,一时之间,她只觉得缺氧缺得脑袋空空的,直到晕眩感逐渐远离,她的思维才得以运转。

  她拿过服务生托盘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等酒气一冲上头顶后,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松弛,而她就宛如一颗泄了气的皮球,踩着异常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地朝外头走去。

  她错了吗?

  想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真有这么困难吗?

  一想起方才何景荆看她的眼神,她又忍不住直打哆嗦,泪水窝囊的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会赐给它流下的机会,因为那太不值得了!

  忽地,一阵刺耳的煞车声让单纹莘不由得停下脚步,而停在她身旁的黑头车突地开门,且朝她伸出戴有黑色手套的双手时,她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砰的一声,车门迅速关上,加快车速离去。

  被掳上车的单纹莘,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掌击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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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

  同一个地点,一辆黑头车又疾驶而来,在一声紧急煞车之后,车停门开,紧接着,一名像极了一只破烂洋娃娃的女孩,被粗暴的丢出车外,倒卧在街旁。

  这条街道,来往的行人本就不多,再加上时近深夜,就更加静谧无声。这时候,几辆刚从结束的酒会地方驶出的车子行经过,有辆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还下车查看,不过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状况显然极惨,以致没人敢送她去医院,他们都害怕车子还未到医院,这女孩就先死在自个儿的车内,那太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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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这也难怪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移了位,没痛到昏死过去已属万幸。

  天啊,打她的人居然还宣称他们已经对她手下留情!

  不过,没让她少条腿或缺条胳膊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他们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当街掳人,还将她当成沙包来对待?

  她有得罪过他们吗?

  有!

  被丢下车子的单纹莘微微牵起唇角,很笃定的点头。然而,她才稍微一动,她的脸就疼到皱成一团。

  没错,这就是何景荆给她的「小小」惩罚。

  而她,也的确被这个震撼教育给彻底惊吓到了。

  老实说,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何景荆会这样对付她,但事实显然胜于雄辩,她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这便是她的盲点。

  因为喜欢他、爱上他,她才会忘了再怎么温驯的豹子也是具有天生的野性及攻击力。

  总而言之,这就是她不知进退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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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一辆顶级的黑色房车慢慢接近。

  何景荆一向不喜欢亦没兴趣跟人凑热闹,可不知怎么回事,当他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时,他已然下车,往围观的人群走去。

  当一张受了伤的脸庞映入他眼底时,一抹几不可见的复杂之色从他微沉的眸中一闪而逝。

  是他们干的!

  没错,他是有意惩罚她,但手段并不需要如此的凶狠、残忍,然而他们已经做了,纵使他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

  何景荆趋向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动作轻柔的横抱起不断发出细细哀鸣声的单纹莘,将她安置在后座后,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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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纹莘默默看着何景荆为她所做的一切。

  他没有送她去医院,也没有请家庭医师,而是亲自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他替她褪去身上那件污损的小礼服后,马上为她披上浴袍,突然,他探手摸向她的──

  单纹莘往后一缩,不想让他触碰她的前胸,不过,尽管她咬牙忍住,但这么一动还是让她痛吟出声。

  「怕痛就乖一点,我只是想看妳的肋骨有没有断。」只着贴身内衣裤的身子,看来果真是伤痕累累。何景荆再次采向她的前胸检视。

  「没断。」不知怎地,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竟变得十分冷沉。

  他很遗憾吧?肋骨没断就表示她的伤势并无大碍,死不了人的。

  照理讲,几乎全裸的她,在面对他时理当感到羞愧,可不知是她压根儿没办法动,还是剧烈的痛楚麻痹掉她所有的知觉,以至于除了刚刚反射性的抗拒之外,她都安静地任由他帮她处理伤口。

  见他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替她处理伤口,就足以证明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有多老到了。这也难怪,他们混黑道的人,受伤就犹如吃家常便饭一般,习惯得很,说不定他身上留下的伤痕还比她现在的伤痕来得更可观。

  包扎好她的伤口,何景荆迅速拉拢她的浴袍,好似多瞧她身子一眼就会侮辱到他的眼似的。

  即便何景荆心中并无此意,只是看在单纹莘的眼里,仍不免如此想道。

  「他们对妳说了什么?」就在单纹莘以为她得离开他的屋子时,他突然开口问她。

  单纹莘置若罔闻,双眼木然的直盯着暗色系的床垫。

  「单纹莘。」他迸出警告性的声音。

  隐藏在宽大浴袍下的娇躯禁不住颤抖了下,过了好一会儿后,单纹莘才开启干涩的唇瓣,气若游丝的说:「他们会讲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她不禁感到可笑,他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反问她那些人对她说了些什么。

  何景荆眸光一闪。

  「妳只要回我的话就好。」他毋需向她解释那些人并非他派去的,不过,他倒想了解他们究竟插手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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