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用力的摇头。这是他给她的戒指,代表着他对她的真心、誓言,她不能失去它。
「妳说什么?」鸭舌帽男沉声道。
「你们已经抢光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了,还不够吗?」誓死保护手中戒指的温雪忍不住回嘴。
「小雪!」季騞惊慌的朝她喝道。
她为什么要激怒这两个歹徒呢?他之所以选择花钱消灾的方式来面对眼前的恶势力,就是不希望她受伤呀,这个笨蛋!
「臭婆娘,我们兄弟想怎样,妳管得着吗?快点把戒指丢过来!」
「不。」
「小雪!」
「妈的,妳欠扁!」鸭舌帽男大力的将手上的皮包往地下一丢,抡起拳头,怒气冲冲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见状,季騞立刻将温雪往后方一推,转身送出一记铁拳,正中没料到他会动手的鸭舌帽男。
「妈的,你敢打你老子!」鸭舌帽男一个跟脍,倏然怒吼,接着,他手伸到腰后方,掏出一支冷光闪闪的利刃砍向季騞。
「啊!」温雪摀住耳朵,惊骇的大叫。
混乱之间,季騞手臂被划了两刀,脸颊也被划了一刀,但即使如此,他仍奋力的抵挡着,就怕温雪因他一时疏忽而受到一丝伤害。
这时,另一名抢匪已然失去耐心,将机车车头一转,朝温雪笔直的冲了过去。
与鸭舌帽男对峙时,季騞一直分心注意着另一名抢匪,一见这情况,他想也不想的立刻冲向那辆突然冲向温雪的机车,企图将它挡下来。
机车笔直的撞上他,在他惊觉到痛的瞬间,人已飞跌出去,并且撞上一旁停放的汽车,发出骇人的声响。
「啊--」温雪顿时嘶声尖叫。
血从季騞嘴角溢出,两名抢匪一见撞死人了,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油门一踩瞬间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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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温雪一个人呆坐在那,面无血色,表情呆滞,泪水却犹如有自我意识般,不断的溢出她眼眶。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若是她听话的把戒指给那两个抢匪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是她害的。
Haw他……他会不会死?
不,绝对不会的。她都还没有亲口告诉过他她好爱、好爱他,而且他也说过他要娶她,他会拿婚戒来换回她手上的这只尾戒。
他的尾戒在她手上,代表的是他的真心与誓言,但是如果他不在了,她留着这个戒指还有什么用?
她是呆子、是笨蛋,竟然以为只要仍保有这个戒指就能保有他,只要这个戒指还在她手上,他就不会离开她。她竟然宁可选择相信一个身外之物,而不愿意相信他。她真是个笨蛋!大白痴!
一只戒指怎么可能比他重要?一只戒指怎么可能取代得了他?
这一只戒指……这一只戒指……
她倏然一把将手上的戒指摘下,然后扬起手就要往对面墙壁上扔去,但是……
「呜呜……」呜咽声突然从她口中逸出,她看着手中的戒指,旋即握紧它送到心口,蜷曲着身体,再也遏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黄淑芬和王嘉雯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令人鼻酸的画面。她们匆匆的跑到她身边。
「温雪,老板他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黄淑芬将她拥进怀中安慰的说,但自己的眼眶却也红了起来。
王嘉雯也一样红了眼眶,但她知道大家哭成一团根本就无济于事。
「温雪,妳通知老板的家人了吗?」她力持冷静的问。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温雪,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完全没响应。
拥着她的黄淑芬只好轻轻的将她推离自己,对她重复一次王嘉雯的问话。
「温雪,妳通知老板的家人了吗?」
温雪泪流满面的看了她一会儿,才对她摇了摇头。
「Haw的家……家人都在国……国外。」
她们闻言,蹙起眉头对看了一眼。看样子她们得作主一切了,因为看温雪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什么事也做不了。
「温雪,老板现在人在手术室里吗?」黄淑芬问。
温雪抽抽噎噎的点头。
「进手术室前,医生有说什么吗?」她再问。
温雪茫然的看她又茫然的摇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从他被撞她冲到马路上求救,有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愿意送他们到医院之后,她的脑袋便一直呈现在一片紊乱之中,根本就不记得有谁跟她说过什么。
黄淑芬和王嘉雯再对看了一眼。看样子要想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她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告诉她们老板的情况,以及等他清醒后,告诉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个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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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騞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他皱起眉头,瞬间想起了一切。
「小……雪……」睁开双眼,冲口叫道,怎知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却沙哑得连自己都难以辨识。
这是他的声音吗?
「小……雪……」他又再试了一次,果然,这就是他的声音。
上头的视线忽然被一抹黑影遮住,林立的脸霍然出现在他面前。
「老板,你醒了?」他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林……立?」
「对,是我。老板,你觉得怎么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你差点就把大家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林立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口吻模样。
「小雪她……呢?她没事吧?」季騞瘖哑的问,已逐渐习惯自己的声音。
「小温在那儿,她昨晚看顾了你一整夜,刚刚才睡着。」林立指着一旁的沙发床。
季騞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看去,完全不理会从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感,非得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模样不可。
太好了,她的样子看起来除了有些疲惫和苍白之外,并没有任何外伤。
「老板,你肚子会不会饿?淑芬她早上炖了锅鸡汤来,还热着,我装一碗给你吃。」林立问。
「麻烦你们了。」
「还好啦,总不能让小温一个人照顾你吧,她会累死的。」他耸耸肩,笑嘻嘻的说。
「医生有没有说我的伤势如何?」
「你身上一共被划了三道伤口,右手臂上两道,左脸颊靠近下巴的地方一道。脸上的算是轻微擦伤,手臂上的两道伤口却各缝了十七针和三十针,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不过这些都算是轻伤的部份,让你开刀住院的是腹腔内出血和左腿多处骨折,当然,你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全身上下多处瘀青和擦伤,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林立开玩笑的说。
「难怪我觉得全身都在痛。」
他将吸管放进盛满鸡汤的碗中,端到床边让老板吸食。
因为腹部也开了一刀的关系,所以暂时之间,季騞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躺着就食。
「老板,你先喝点汤,等小温醒了再叫她喂你吃肉。」林立对他说。
「谢谢。」季騞喝完一整碗的鸡汤后,对他谢道。
「还要再来一碗吗?」
季騞摇头,病房突然陷入短暂的静默中。
其实他觉得很累,但是伤口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入眠。他转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温雪,嘴角微扬了一下。还好,至少她可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