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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甜芸不敢这么想。

  「当然,我是先知嘛,而且这是常理啊!用头发想就知道了。不过照你说的看来,他还真是个铁铮铮的硬汉,要他说话像软糖可能很难。」林美美就事论事。

  「他一直都那样,尤其对我。」

  「怎么可以由他呢!我来想个法子帮你。」林美美很替甜芸不平。



  「帮我……怎么帮啊?」甜芸不相信她帮得上忙。

  「让我想想……有了、有了,嘿嘿!这招包准让他硬不起心来,还有可能把心挖出来给你呢!」林美美得意地说。

  「是什么招那么厉害?」甜芸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奇地问。

  「别问别问,等你看到效果再重重谢我好了,你明天可要早起出动呢,早点睡吧!我可是休假中哦,这星期我要天天跟李杰约会,不过我一定会先替你张罗好的,你的事就是姊妹我的事,好好去睡吧!年纪快二十五岁的女人,睡不好将来很容易长皱纹的,就这样了,我要关机了,881。」

  「喂,你要说清楚怎么帮啊……」甜芸想追问,林美美却挂上电话了。「这八婆,哪有人这样的,话也不说清楚!」

  甜芸只好关了电话,心底七上八下的,抱著枕头,发起呆来了。



  清晨七点,季腾远倚在窗边吞云吐雾,未曾入睡的眼郁郁地看著甜芸走出院子。

  那惹人心烦的小女人要出门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烟,眯著眼遥看她那身完全显露出身材的美丽制服,她走到院落的一棵老树下,一直站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许久才走向车库,驾著她的红色小车出门。

  他并未下令她不得离开他,下意识里他不想那么做,抛下手上的菸,他漫步下楼。

  「少爷,昨日睡得好吗?房里有没有缺什么,我差人去给你张罗。」管家婆婆一见到他,慈爱地笑著,过来问他。

  季腾远摇头,搂搂管家婆婆的肩。「别忙,我很快就会走了。」

  管家婆婆大惊失色。「什么,少爷,你才回来,椅子都还没坐热就要走,你难道一点都不管我们会不会想你,小姐会不会想你吗?你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小姐出动去,下星期就回来了,你们可以好好聚一聚,不要这么绝情!」

  绝情?

  「我看起来绝情吗?」季腾远抚著下巴思索。

  管家婆婆轻叹,摇摇头,慎重地说:「少爷,我看著你出世,看著你长大,还会不懂你吗?你一直都是个外冷内热的男子汉。」

  哦!外冷内热,那是形容他和不锈钢焖烧锅一样,鲜少有人这么懂他,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

  其实他明明不必那么早走,也不想走,却偏偏说要走;就连心底明明不想绝情,却又要表现得十分绝情。

  季腾远冷冷地嘲笑自己——究竟有什么好隐瞒、好故作姿态的?!

  「我留下来做什么?」季腾远两手插口袋里问。

  「人多家里热闹嘛!小姐一个人孤伶伶,怪可怜的。」

  她会孤伶伶?「我以为她过著众星拱月、左右逢源的生活。」

  「少爷你说什么啊?小姐她很安分,一点也不花心,也没参加过什么社团活动;她是我见过最独立乖巧的女孩,没有勤务的时候,她也很少外出,总窝在家里。你知道吗?佣人阿花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地常抹不乾净,小姐不但不怪她,还要她休息,自己抹地板,现在要找像她这样端正又善良的姑娘,提著灯笼都找不到啊!连我这下人看了都要心疼,要是我有个儿子,半夜就把她娶回家了。」管家婆婆同情小姐。

  季腾远怔了半晌,管家婆婆不会说谎,可是他亲眼所见的又是怎么回事?「我出去走走。」

  「好好,你就到处走走,别那么早就离开。」管家婆婆一直提醒他。

  季腾远没有给她确定的答案,独自走出门口,踱步到院子,来到早上甜芸停留的老树下,惊见老树竟是一身「皮肤病」——

  树干上被划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打扫院子的阿叔曾这么说:「……我看小姐自己一定也很想嫁人了,她每次出动离开家前,都会在院子的老树上刻上好多痕,我想她一定是在算自己的年纪。」

  早上他也见到甜芸一直站在这里,看来真是她在「破坏公物」!由这些刻痕看来少说数干条,他不信她真的在算自己的年纪,却又猜不透她刻这些做什么,真是太古怪了。

  而他当真要等她回来吗?他从来不曾等过谁,就这一次要为她破例吗?

  等就等,怕什么?公司的事务可以隔空监控,就算是放自己一个长假——他心下暗自作了决定。

  日子过了三天,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安静地守在房里阅读书报,联络公司事情,季腾远都觉得心没有一点踏实感。

  想问管家婆婆是否知道甜芸确实的归期,但骄傲和自尊作祟,让他放不下身段去问。

  午后他烦躁地独自开车出外兜风,一路只有孤独和寂寞伴著他,这才惊觉这些年在国外若是没有忙碌的工作,他不知要如何度日子。虽然他也有玩乐的时候,也常想念甜芸,不过工作仍是占了他绝大多数的时间!

  如今却变了,想念甜芸占满了他所有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挂记著她。

  一辆飞机飞过天际,他从挡风玻璃凝望著,想著甜芸工作时俏丽的身影穿梭在走道上,免费向众人展示她甜美的笑容,忽然他乡心地想到——若是飞机上有人不只是递纸条,而是出现咸猪手……

  一想及此,他怒火狂燃,开始气恨自己为何不命令她留下,下次说什么他也要留住她!

  兜风的兴致没了,他颓然地把车开回家,正好遇到门口一名邮差送信来。

  「贝甜芸挂号信!」邮差高声喊,门房拿了印章出门去收信。

  季腾远摇下车窗对门房说:「交给我,我顺便拿进去就行了。」

  门房把信交到季腾远手中。季腾远看了信笺一眼,是一家医院的身体检查报告书,封套上写著紧急文件。

  不知报告书里写些什么?他把信放在隔座上,将车停妥,取了信下车,进屋,上楼;进了甜芸的房间,把信放在她的桌案上。

  才要离去,总觉得有些放不下心,又踅了回来,踌躇地拿起信;他不该拆她的信,但他很关心里头的内容,尤其「紧急文件」这四个字让人很不安。

  他把信拿回到自己房里,取了拆信刀拆信,映入眼中的内容教他浑身一颤,双手发冷!

  她竟患了肝癌末期这样的绝症!老天,怎会这样?他从未听甜芸提起去做身体检查的事!

  季腾远挥去额头消下的冷汗,把信收进抽屉内,旋即下楼问了所有的老仆人,包括管家婆婆。

  「什么身体检查?小姐常说她身体壮得像头牛!」管家婆婆说道。

  她瞒著众人吗?

  他脑海中迅速浮现她一向无所谓的笑脸,凉凉说话的模样;心绞疼了起来。

  直到今天他才体悟到,她和他有著极相同的个性特质!

  她常说风凉话和他常表现得冷漠,都是因为习惯隐藏内心真实的感受,年少时的遭遇,让他们学会伪装,希望自己看起来坚强,不轻易示弱。

  剧烈的痛楚在季腾远心底扩散,他面无表情地走出户外,走到那棵老树下,望著那些刻痕,抚触它,眼眶忽然灼热。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不可一世的他感到异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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