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一个月了,他每次与她温存结束,马上就会离开,没有一次例外的。
他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和那些卖身的娼妓没什么两样,他只要她的身体,他的行为是这么告诉她的!
“请等一下!”她开口唤他,这是第一次。“我有事要跟你说。”
夤永停了下来,在她渴望的注视下,他缓缓转身面对她。
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用正眼看她。
“什么事?”他简短的问。
雪如艰难的说:“是……我阿玛、额娘他们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都没有来拜访他们……”
文亲王和福晋虽然还是不能接受女儿要嫁给夤永的事实,但懿旨发布也一个月了,至今还见不到准女婿,让他们对夤永更加的不满。
如果不是雪儿和雪如拚命阻止的话,文亲王早就带著人马前去永郡王府,会会他这个不肖的女婿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夤永面无表情的问。
雪如心中一痛,夤永这事不关己的样子教人看了实在伤心。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吗?”她哀伤的看著他,说:“事已成定局,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你不该把气出在我父母身上,他们也快成为你的双亲;于情于理,你难道不该以女婿的身份来见他们一面吗?”
“办不到!”
“你……”
“我办不到!”夤永绝情的说。“我都不承认你了,怎么可能承认你的父母呢?”
雪如再也说不出话了!
四周静得出奇,在此刻,她仿佛可以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那是她的心,她的心碎了!
夤永依然面无表情,即使他的心在看到雪如失落的表情时有一瞬间莫名的痛楚,但是他的脸上仍是没有丝毫的怜惜。
他不会同情她的,这本来就是她自找的,是她要自作践,他可没有求她来承受他不留情的对待。
他不可能同情她,不可能的!
“你不用心急成这样,反正我会听从懿旨在三个月之内娶你进门,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夤永说完话就走了,就算看到雪如乞求的泪眼,他的动作依然迅速。
雪如脚一软,往地上滑去。她抱住头,任泪水奔流在脸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她爱上他也有错吗?
以后该怎么办?如果夤永要一辈子仇视她,永不接受她的爱,那她还能继续爱著他吗?
“天哪,谁来救救我吧……”
她一边哭,一边对自己说:“雪如,你要怎么办?你该怎么做才对呀?”
※※※
雪如根本无法可想,能让自己从这份痛苦解脱的只有一个办法,可是,她是不会去做的。
这个办法就是去拜托韵柔,看她能不能说服太后收回懿旨。
也许这个方法可行,但是雪如却不愿意去做。
她实在不想再把韵柔拖下水,韵柔是无辜的,要是因为这样,让她受到夤永的伤害的话,她就太对不起韵柔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天她要应付自己的双亲,晚上她要用身体取悦夤永;在双重的压力下,她的身体终于不堪负荷,倒下来了!
在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当她的双眼重新看到光明,映入眼帘的还有她的家人们。
“雪如,我的乖女儿啊,你总算是醒了!”福晋伏在雪如身上,抱著她哭道。
“额娘,你怎么哭了?”说话的同时,雪如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这么沙哑;不只是声音变了,她整个人居然没了力气,就连抬起手也觉得困难。
“雪如,你知道自己晕倒了吗?”福晋担忧的看著她说:“你这一晕就是一天一夜,额娘整夜为你守在这里,担心得没有睡觉也没有吃饭呢,”
“我晕倒了?”雪如不记得了,对自己晕倒一事她完全没有印象。
“额娘,别哭了!雪如她不是好好的吗?”伊雪儿抚著福晋的背柔声的说。
“是啊,我哭个什么劲呢?”福晋擦擦脸上的泪,疼惜的看著女儿消瘦不少的脸蛋。
“雪如,你一定饿了吧!额娘去帮你……”
“她什么都不必吃!”这威严的声音是离雪如最远的文亲王嘴里发出来的。
“阿玛?”雪如这才看到阿玛,同时发现他的脸色好难看,看起来很吓人!
“你这个不肖女!”文亲王推开阻止他的福晋和伊雪儿,他抓住雪如的前襟,硬是将她从床上抓下来。
“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一个闺女竟然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雪如震惊的看著阿玛,此刻她的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天,她居然怀孕了?怎么会?
她该怎么办才好?
“王爷,有话好好说,她的身体还没好哪!”福晋扑过来想救女儿,可是她连她的衣服都碰不到,就被推得老远。
“额娘──”伊雪儿冲过来扶住福晋。“阿玛请息怒,雪如她还病著,她承受不起的。”她焦灼的为雪如求情。
“哼!”文亲王根本就听不下任何人的话,他紧紧揪著雪如的衣服,对她又摇又吼的:“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吗?那个人是谁?你怀的是谁的孽种?”
雪如的脸痛苦的扭曲著,她闭上眼睛,小嘴闭得死紧。
“你不说?”文亲王看雪如不说话,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扬起手劈头就往雪如的脸上挥落。
完全没有闪避的雪如被这重重的一掌打倒在地,从头到尾她都只是默默承受,没有出声。
“王爷!”
“阿玛!”
文亲王这一掌把福晋和伊雪儿都吓坏了!
福晋冲过来抱住雪如,用身体护住她;伊雪儿则是咚的一声跪在文亲王跟前。
“阿玛请息怒啊!”伊雪儿含泪乞求文亲王。
“天啊……”福晋托起雪如的脸,看到她嘴角流血,她紧拥女儿入怀,然后回头对文亲王哭叫:“瞧你干的好事,你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好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惯著她?”文亲王怒不可遏的骂道:“养子不教父之过啊!她还没嫁人呢,就有了孩子,你教她以后怎么做人?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摆啊?”
福晋幽怨的看文亲王一眼,再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雪如。“雪如,告诉我们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跟你阿玛给你顶著;你说,我们会为你作主的!”
雪如感激的看看额娘,她摇头,“额娘,对不起,我不能说!”
“你不能说?”文亲王爆发的大喊。“你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你给我说,是不是那个永郡王干的好事?”
雪如坚定的看向父亲,用力地说:“不是他,不是!”她死都不能说是夤永,为了保护他,她自己会变成怎样都没关系。
雪如的答案让他们三人都无比的吃惊,因为他们都猜一定是夤永没错,因为除了夤永有这个可能,一向洁身自爱的雪如身边并没有要好的异性呀!
“不是他?那是谁?”文亲王厉声的问。
雪如把嘴唇咬得死紧,她就是不说话。
“好,你不说是吗?”文亲王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女儿,是她逼他这么做的。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种女儿!看你要去哪里都随便你,就找你未来的夫婿收留你吧,我这里容不下你了!”
雪如脸色苍白的听完文亲王说的话,这个时候,她还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