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不好意思,让你跟阿鹰替我的屋子刷油漆。"她把冰茶拿给正在厨房刷漆的欧阳震砚。
"别这么说,可以帮美人的忙,可是我的荣幸。"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冰茶。
"你别再乱说了,免得让你哥听到,又要发一倾脾气。"她说。
"我哥哪是真的发脾气,他是在吃醋。"他将剩下的半冰茶喝得一滴不剩。"我很高兴我哥变了,先前我们还很担心他的情况,这全都得感谢你。"
"不,不是我改变了你哥。"她不敢居功,却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说他变了?难道他以前不是这样?"
"他以前本来是这样,只不过在他的未婚妻背叛他,让他伤透了心之后,他就变了,害我们好担心他。我哥很专心又疑心,将琳琳捧在掌心疼爱着,哪知她竟会变心,还怪我哥只顾事业。唉,他若不努力赚钱,她哪能一掷千金?反正她太没良心了。"
原来欧阳震旭有过这么一段伤心的恋情。
"他很爱她?"她心里有点酸酸的,啊!一定是刚才冰茶杯内放太多柠檬了。
光顾着漆油漆,欧阳震砚没注意到她声音里的反常。
"当然爱,他们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我哥从没看过其他女人一眼,但琳琳却像花蝴蝶一样到处招蜂引蝶。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琳琳离开我哥时,我们全家都好高兴,因为她根本配不上我哥,就算他们结婚了,最后也会离婚的。"
"噢?"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可不是坏心地诅咒我哥,我们都很爱我哥,希望他可以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像你就很好。"
"我?不不不,我不是──"
"你别否认了,虽然你说你有男朋友,但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你的男朋友,你比较爱我哥。"
"你胡说!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她连忙低头搅拌油漆。怪了,她怎么感到心虚了?
"眼睛,你的眼睛。"
"我没有啦!"她急急地否认,也许她该考虑戴副眼镜。"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欧阳震砚对她眨眨眼,然后继续为窗框上漆。
真的吗?她爱欧阳震旭?怎么可能?她应该爱陈明桦的……可是,她努力的想着陈明桦的模样,脑中浮现的是欧阳震旭……
"你打算把这罐油漆搅成奶油吗?"欧阳震硕站在她面前道:"或者我们可以在它凝结以前涂一些到墙上。"
沈心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搅得太用力了,漆在罐子边缘形成了一个圆圈,有的还飞溅到外面。
噢,她是怎么了?居然恍神了?
"你才在想我大哥对不对?"欧阳震砚饶富兴的盯着她问。
"没有!"她极力否认。
"你脸红了喔?"他大笑。
※ ※ ※
三兄弟怕沈心羽太累了,所以决定把她推出门外,让她和猫咪一块儿打个盹,他们则继绩工作。
拗不过他们的坚持,她只好照他们的话做,因为她也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不过,她答应做一顿丰富的晚餐请他们吃。
她放下日光室的窗廉,心满意足地蜷在窗边的床上,小丽躺在她脚边,道明寺则霸气地窝在她的肚子上,她没有把它们赶走,因为她喜欢它们待在身边,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其他五只猫咪分别散在室内玩耍或睡觉,慢慢地,她带着微笑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搔痒着她的脸,她半睡半醒地伸手去摸。
她织细的手围住了那个东西,它温暖而坚硬,贴靠在她的脸上。
她仍闭着眼睛,努力想分辨那究竟是什么,很像是一只手──她迷迷糊糊的断定。
当她拉住它,那像是手的东西也自动安抚着她。
淡淡的油漆味飘散在鼻间,混合著她母亲的香水味。
沈心羽猛地睁开眼,看见欧阳震旭脸上正带着一贯坏坏的笑看着她。
由于他跪在床旁,他的脸就近在咫尺。
他轻叹一声,俯下脸──
某种直觉反应使她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她弹坐起来,头撞上他的脸颊。
小丽和道明寺慌忙逃到椅子后躲起来。
"噢……"欧阳震旭仰面跌坐在地,一手捂着脸,"你小心点可以吗?"
她抚着撞疼的额头,不过,她相信他的脸颊绝对比她疼。
"你干嘛靠我这么近?"他该不会又想吻她了吧!
"我只是想叫醒你。根据科学验证,如果你轻抚一个熟睡的人的耳朵,那人会不受惊吓地醒来。"
她把脚放到地上,用沾到漆的手指梳理着头发,紧张地想抚平它们──事实上她比较想抚平被挑起的慌乱情绪。
"你又不是科学家?你的手很不安分。"
他站起来,别腰站在她面前,"是吗?我本来只是摸你的耳朵,是你把我的手带到脸颊旁轻轻磨着。"
轰!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快烧了起来。
"我没有?"
"你明明有!"
"没有,没有?"她又羞又气地弹跳起来,却因一个重心不稳,跌入他怀中。
"你还好吧?"他低下头。
"我没事。"她抬起头。
两人这一上一下,鼻尖竟碰到了鼻尖,双唇贴到了双唇……
"哇!"双胞胎一声大叫,让他们急急分开彼此。
"我们什么也没见到,你们请继续。"说着,双胞胎便转身要离去。
"等一下。"沈心羽叫住他们,"你们别误会了,我跟阿旭没有做什么……"
"呵?"双胞胎面面相觑。
"真的,我们只是有些争执,正在相互沟通。"她看着欧阳震旭,"对不对?你说话啊!"
欧阳震旭僵硬地点点头。
"噢,原来你们正在沟通。"双胞胎的笑容暧昧,"那一定是用我大哥常罚我们做的那个方式罗!不过,你们做起来一定不会觉得恶心。"
沈心羽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
"就是以前每次我们吵架或做错事时,大哥就会罚我们两人亲嘴,很恶吧?"欧阳震鹰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
"何止恶,简直可怕到了极点!"欧阳震砚也表示不满,"可是大哥说这可以让我们感情更好,可以做进一步的沟通,你说他是不是很变态?"
"不过,如果是你跟大哥亲嘴沟通就不变态了。"欧阳鹰笑咪咪地道:"心羽,你不介意跟我哥亲嘴吧?"
"我介意?"她囔道:"我才不想跟他亲嘴呢!"
欧阳震旭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说谎!"他用双胞胎听不到的极低音量嘀咕道。
沈心羽佯装没听见,心里很清楚他说对了,也痛恨这一点。
"我要去黄昏市场买点菜,不然没办法做晚餐。"她藉故离开。其实冰箱内的食物相当充足,欧阳震旭总是会悄悄买些东西放进她的冰箱里。
"我也要去溜狗。"欧阳震旭大步离去。
"哦,他们一人买菜、一人溜狗,那我们要做什么?"欧阳震砚问。
"只要不亲嘴,做什么都行?"欧阳震鹰促狭地道。
"恶心的家伙!你有口臭!"
"你更恶心!你才有狐臭!"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句地抬起扛来。
※ ※ ※
沈心羽在厨房内忙得跟陀螺似的,考虑到欧阳震旭和双胞眙的工作量大,胃口一定也大,她特别加多每道菜的份量。
她一边炸着她亲手做的鸡肉丸,一边将马铃薯搅成泥。
此刻,她恨不能自己有八只手可用。
随着炉火不地散发出热量,厨房里热得让人几乎快天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