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提早得老人痴呆症!”
“你神经病!”
“你有罪!”
“你才罪孽深重、罪无可赦、罪大恶极、恶贯满盈,根本是千古罪人的典范!”
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两老早已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他俩是水火不容的天敌,一斗起来就没完没了。
说也奇怪,尚、殷两家是世交,感情好得如同一家人,连他们早逝的父母也都情同手足,惟独尚奇诺和殷楚像极了仇人。
就像现在这样,他俩除了在口头上互不相让。在课业上更要争第一。
两人虽然不同班级,但每年全校的总成绩,不是尚奇诺得第一,就是殷楚得第一,所以全校同学都说:“别妄想了,反正第一名都由他们两个包办,谁都别想拿。”
除此之外,校内、校外各项竞赛,举凡演讲、辩论、作文,乃至球赛、田径、游泳等等,两人都拼得你死我活的。
这就应验了那句话——有他们在,谁都别想拿第一。
其实,这些竞赛已不是同学间的比赛,也不是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比赛,而是尚奇诺与殷楚、男人与女人的战争。
殷楚一心要得到最亮丽的成绩,拿到的奖牌、奖杯、奖状,绝不能比他少半个。
尚奇诺也非赢她不可,不然面子没了,还要被她羞辱。
因此,两人拼命的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赢过对方,就表示赢了所有的参赛者,从小、初中、高中到大学,不是他第一就是她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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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山水社区显得更宁静了,只有“尚中医诊所”特别热闹。小小的庭院挤满了人,男女老幼都在等候看诊。
“尚中医诊所”之所以吸引这么多病患前来看病,除了因为尚爷爷医术高明外,还归功于尚奇诺的魅力。
男的、老的、小的是来给尚爷爷看病的,而年轻的女孩则是来看尚奇诺的。
因为只要有空,尚奇诺都会待在诊所里帮爷爷抓药。
女孩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尚奇诺身上,有些女孩站在角落,大咧咧的谈论他完美的身材与迷人的脸孔;有些胆子小的女孩则乘机多看他几眼,尤其对他那摄人心魂的蓝眼着迷。
更有女孩主动对他放电,甚至借故要他为她把脉,作肢体上的接触,公然挑逗他。
而尚奇诺早已习惯这些倾慕的眼光,可他对这些女孩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像她——楚,只是淡淡地瞧他一眼,甚至对他视若无睹。
但只要她一开口,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咦!才想到殷楚,她就走了进来。
殷楚一进来就看见好几个女孩倚着药台和他搭讪,和往常一样,两人只是眼神交会一下,连招呼也省了,她便径自走进诊疗室里。
哪一次来他不是在女人堆里?哼!看了就讨厌。殷楚想了下,这就是她讨厌他的第四个理由。
“爷爷!”她熟稔地拉了张椅子坐下。
“怎么了?哪不舒服?”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尚爷爷只看她一眼就猜出大概。
“爷爷好神哟,还没把脉就知道我不舒服。”她自动把手伸出来。
尚爷爷探了探她的脉,笑道:“嗯,小感冒而已,多休息就好。”
“我也知道要多休息,但我想快点好嘛!爷爷可不可以开点特效药给我,最好让我明天起床感冒就好了。”
“孩子,感冒是没有特效药的。”尚爷爷拍拍她,低头写药方。
诊疗室与药台是相通的,他们的对话尚奇诺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想参加明天的大专杯校运会?劝你还是小心点,以免体力负荷不了。”尚奇诺忍不住探头进来,听说她参加了女子七项全能竞赛。
“要你管!”殷楚回头瞪他一眼。
瞧她毫不领情,他不禁暗骂自己多嘴,“谁有空管你啊!要是你明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我就等着看笑话。”
讨厌他的理由之五,不但爱管她的闲事,还爱诅咒她,尽挑难听的话说。
“呸呸呸!少诅咒我,听说你也参加了男子十项全能竞赛,是不是怕我领的奖杯比你多呀?”她气呼呼地把尚爷爷开的处方扔过去给他。
“尽管放马过来,我拿的奖杯绝不会比你少。”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开始按处方抓药。
殷楚骄傲的仰起头,“嘿嘿!你怕输的话就求饶,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笑话!是你才对吧!要是你输不起的话,不妨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保密。”他当然不能让她看扁。
“废话少说,我们明天就来比个高下。你若输的话,要站在社区广场上大喊,‘我无能,输给殷楚’一百遍而且从今以后见到我要自动让路,你敢不敢啊?”她挑衅地道。
“就怕你不敢!我就等着你喊一百遍‘我是废物,输给尚奇诺了’,而且还要做我的奴隶,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很好!太有挑战性了,她喜欢。
殷楚眯起双眼,霍地站起来,抓起他手中的药罐,“等等!让我看看你抓什么药给我。”
不是她爱疑神疑鬼,而是她怕这个恶劣又小心眼的男人为了赢过她,可能会使出手段。
要是他故意抓一些让她吃了会虚弱的药,那她明天不就输定了?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怎会猜不到她的心思?
殷楚则夹枪带棍的讽刺道:“抱歉!我度的是小人之腹。”
瞬间,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权威,低沉的道:“男人做事,女人不准多嘴!”
这也是她最讨厌……不不不!是痛恨阿诺的第六大理由——该死的臭沙猪主义,以为所有女人都矮他一截。
“可惜啊!”她频频摇头,眼睛不忘核对药罐和处方上的药名是否相符,“这种沙猪论调已经不管用了,你根本就是生错年代投错胎嘛!别忘了,两性平权法都已经实施了。”
“嘿嘿!”他狠瞪着她,发出冷笑,“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得好。唉!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娶到你。”
殷楚毫不畏惧的迎视他的目光,摆明和他杠上,而且非赢过他不可。
“哼哼!”她回敬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沙猪思想,看来以后那个嫁给你的歹命女人,得快快去改运才好,不然就早点去投胎,免得生不如死。”
她讨厌他的理由太多、太多了,所以,两个人只要碰在一起就立刻吵起来,而且吵得毫不理智、毫无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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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已是十分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放肆地照耀体育场,各项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其中最受瞩目的莫过于殷楚和尚奇诺了,大家都知道他俩在抢学校的全能运动冠军。
除了当事人激烈较劲之外,还出现“拥尚队”和“护殷派”,两队人马互相叫嚣。
此外,更有人定下赌局,赌注则是千奇百怪,除了钱,还包括代课点名、考试抓刀、倒立走一千公尺、一夜情等等。
殷楚和好友顾芹趁着空档在树阴下乘凉。
“小楚,等一下就要进行八百公尺田径耶!你撑得住吗?”撑竿跳才结束,顾芹忙着为殷楚递纸巾、倒水。
“我没事,刚刚我不是破、破纪录……哈啾!”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懊恼地猛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