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月霓眨了眨眼,没敢说谎。
"我还听说,是飒叫你来上的?"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一点。
"是。"田月霓此刻就像个小学生,有问必答,还不敢有否定的答案。
"甜心,这不是在考试,我妈也不像监考官那么严格,你可不可以放轻松一点?"一连看到她不同的面貌,除了他熟悉的"粗暴女",而后是昨夜她如小女人般的娇态,现在又像个无措的小女孩,雷飒感觉自己对她的怜爱更浓了。
田月霓瞠大了眼,她僵着脸对雷母笑了笑,小手在背后拉了拉雷飒的袖子,羞赧得快从地面钻下去。"你不可以这样叫我啦!"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对他挤眉弄眼。
"现在才遮遮掩掩的太迟了点吧?老爸老妈已经'亲眼看见'你从大哥房里出来了,再ㄍ一ㄑ一就没意思唆!"雷净纳凉地"提醒"她。
"嘎!?"当场被逮到小尾巴,田月霓羞红了一张脸。
雷母好笑地看着她,又笑着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后见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她漾开一抹更温柔的笑容。
"飒,我跟爸爸都很高兴你愿意定下来了。"从来没见过儿子带女人回来过,虽然早有耳闻他在外头的风流烂帐,因此她毫不怀疑儿子这次的认真。
"什么定下来了?"田月霓看到雷飒展开笑容,她轻扯他的袖子,又小小声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甜甜,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没关系。"雷母眼尖的发现她的小动作。
"是!我是问:'到底什么定下来了'。"她吓了一跳,连忙站得挺直,把刚才的问题大声说出来。
雷氏夫妇和雷净瞠大了眼看着她,而雷飒早就在一旁窃笑出声了。
"你笑什么啦?人家真的不懂嘛!"她气恼地又拉扯他的袖子,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客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笑成一团。
这情况到底是好还不好?她己经分辨不清了。
"甜甜,我是问飒,这次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是不是可以准备把你的亲事给定下来了?"雷母笑着拭去眼角的泪。哎哟!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不自觉地就会"流目油"。
"亲事?"田月霓愣了下,随即胀红了脸。"伯母,我们不……"
"对啦、对啦,我说了算,你不要多嘴!"雷飒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容她拒绝地直跟母亲点头。
"唔、唔!"田月霓扒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也都被他堵住了。
"那好。"看来这儿子可非得将甜甜娶到手不可哩!"改明儿我跟你伯父就到你家里提亲了?"雷母谨慎地问了下。
"嗯、嗯、嗯!"田月霓将美眸撑到最大,她手忙脚乱地直扒雷飒的大掌,甚至用脚蹬踢他的小腿肚,偏偏雷飒却更用力地捂住她的嘴,让她咿咿呀呀地闷声直吼。
"没问题了,妈,你们尽管放手去做。"眼见好事将近,雷飒笑弯了眼,根本没搭理田月霓那不痛不痒的"突击"。
"好呀、好呀,我也要去!"雷净净在一旁敲边鼓。
而田月霓,她惊惶且无辜被晾在一旁,彻彻底底地被忽略了……
***
雷家夫妇动作很快,三天以后,田月霓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雷飒闲适地躺在花圃里的草地上晒太阳,身畔放了一壶花茶和一盘点心,不时眯张着眼偷觑他的小甜心……喔哦,看起来心情指数很低耶!
"甜心,想什么那么入神?"身为人家的老公情人,实在有为老婆解忧除闷的责任和义务,他侧过身,以手肘撑起头颅,慵懒地打断她的思绪。
"没道理啊!"她望着天空发呆,口中喃喃自语。"我才二十三岁,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虽然家里有五个孩子,可是我是唯一的女儿耶,老爸老妈哪有可能那么早就把我给'卖'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咧?"
'他们是把你'嫁'给我,不是"卖'给我!"雷飒没好气地纠正她。
这妮子,身上才几两肉?像她这么论斤减两的说法,她能卖到几个钱?啧!
"不是卖了吗?"她还在发呆,但竟还能和他接得上话。"大小聘加起来要六百六十万,加上喜饼、金饰,还不算酒席……Oh,MY GOD!这些新台币足够把我淹死,不是卖了会是什么咧?"她显然没听到他话里的重点。
"你爸妈不是说了吗?那是摆门面给亲朋好友、左右邻居看的吗?"雷飒睨了她一眼,瞧她说的是什么浑话?
"狮子大开口地要了那么一大笔钱,都没考虑到女儿以后万一被虐待怎么办?"她沉入自文自怨的情绪里,根本没发觉雷飒的心思转了好几圈。"冲着那六百六十万,就算女儿真的被虐待了,他们也没胆说话吧?"
雷飒的手滑了下,赶忙用另一手撑住草皮,兔得他的头亲吻大地。
"都说了婚礼过后将聘金退还给男方,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啦!"他的额头顿时出现好几条粗黑的黑线条,还是用极粗的麦克笔画的。
她何时学会把事情严重化了?还有,他像是会虐妻的人吗……顶多就在房里多"做"一点,可那也不算虐妻呀!那是给她"幸福美满的生活"耶!
而且就算她父母不退聘金又怎么样?那些钱就算拿来换个会帮老爸、老妈生育孙儿的金母鸡好了,那他们还是赚到了呀!赚到往后的"经济既得利益"。
到时候几个粉嫩嫩的小鬼头在这片花圃的草地上恣意地跑来跑去,唉……想想真是满足呀!
"咦?你在那边喳呼什么?"田月霓总算发觉雷飒在一旁像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她皱起柳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才在那边乱想什么咧!"还没结婚,他这个当老公的就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等他一旦被她用婚姻的狗链给套上脖子,那他还有得混吗?"一个人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都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听听!这口气多像个"怨夫"呀!呜……
"乱乱讲!我怎么可能自言自语?"有吗?她记得自己没这习惯啊!
"是谁说父母亲为了六百六十万把她给卖了的?又是谁说我会虐妻来着?"冷冷睨了她好几眼,还是贪看她的娇颜。"要是你没在那头自说自话,我会知道你心里在乱想些什么?嗟!"
田月霓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也学着他躺上草坪。"哎呀,人家只是'预设立场'嘛!不然干么那么急着把我'扫地出门'?"
"那是看他们女婿雷飒我的条件好,百年难得一见的优质女婿人材,他们当然动作要快一点,不然被人抢走了,那他们的女儿恐怕得哭倒长城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言辞间尽是调侃。
"羞羞羞!你不嫌自大,我还嫌肉麻呢!"她拍掉他的手,佯装温怒地嘟起嘴。
"你不就爱我这点?"往她身畔挪动了下,雷飒撑高的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啐!人家说爱你了吗?"她可是记得自己还没承认呢!
"没心肝的坏女人!"叹了口气,古铜色大掌净在她身上游移。
"要死啦你!没事动手动脚的干么?"她以两指捏起他的手背肉。"大白天的,万一给人瞧见了,那往后在这个家里我可没脸见人!"更夸张的是,他们俩还身处屋外呢!虽然是在自家大门里,但顶着大大的天然电灯泡,怎么说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