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扯开机械式的笑容,头一次觉得微笑是这么困难的动作。
"你们也要用餐吗?不妨大家一起用吧!" 雷飒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见她泰然自若地与莎莎对话,胸口慢慢酝酿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她一点都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在她眼前搂搂抱抱吗?她……
Shit!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态,他到底要她怎样才会满意!?
"不,我们用过了,正准备回家了呢!"田月霓勉强振了振精神,她有样学样,学起莎莎般娇柔地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露出如花的笑颜。
神经病!
大叔有女朋友是当然的嘛,净不是说过他没有女人才是不正常的吗?她神经兮兮地乱想些什么?啐!
雷飒死命瞪着她挂在男人手臂上的小手,微敛下眼睑掩去黑眸里的怒焰。"是吗?那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祝你们玩得"愉快'!"他咬着牙加重语气,故意亲昵地捏了拴莎莎的纤腰,惹来她一声娇笑。
"你们也是。"
田月霓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雷飒与莎莎公然调情,她麻木地回应道。
雷飒挑起眉,神情暖昧地说:"田秘书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会玩得'很愉快'。"他把眼神移转到莎莎脸上,莎莎也热情地频频对他放电。
"那么……再见。
不愿再看那两人眼神中赤裸裸的电流,她逃命似地拉着男人往外走,一颗心没来由地Down到谷底--
雷飒僵硬地杵在原地,后悔的黑眸胶着在她的背影,唯有抿紧的唇泄漏出他愠怒的情绪。
莎莎抬起头看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脸色,心中警铃当当大响--
***
收起玩心,田月霓不再接受男士们的邀约,每天规规矩矩地上班、下班,再也无心游戏人间。
这两天莎莎不断地在公司出现,不管是否真的有她所谓"很重要的事"得跟雷飒商谈,反正她就是有事没事便到公司晃来晃去,像只示威的母狮。
她不懂莎莎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只是一见到她就反胃得难受;她学习对莎莎视而不见,更不想看到她和大叔在自己面前若有似无的调情举动,她怕长针眼。
"甜甜,你怎么搞的?人家说了半天话,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雷净将手伸到她眼前用力地挥动,终于把她呆滞的眼神给拉了回来。
从一见面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眼前的这位小姐足足发呆了五十五分钟,当然点饮料时除外。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一点都不像她认识了四年的田月霓。
"没啦,只是最近心情有点烦。"她叹了口气,说得云淡风清,其实天晓得,她都快受不了这个了无生趣的自己。
"烦!?"雷净不敢置信地瞠目结舌。"看来你这次病得不轻耶,我认识你足足四个年头,头一次听到'烦'这个字在你的字典里出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甜甜说出这种话非同小可。她非得逼出个答案来不可。
"人家说没有就没有,你实在很烦咧!"田月霓拿起桌上的叉子,胡乱地激着铁盘上冷掉的牛排。
"你不要这样'凸'好不好,恶心死了!"雷净嫌恶地撇撇嘴。"前阵子你不是像花蝴蝶一样约会排个没完吗?今天怎么有空跟我出来吃饭?"好吧,既然甜甜不肯讲,那她只有自己找答案喽!
"什么花蝴蝶?我可不是每朵花都要呢!"田月霓没好气地睨了雷净一眼。"老这么下去也没什么乐趣,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咦?"雷净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的耳膜有障碍。"这样啊?李子有没有再找你?"难道说她忘不了旧情?
"找我干么?我们都分手了。"服务生来收走用完的铁盘,顺道送上饭后饮料。"就算他来找我也没用,其实我很怀疑自己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这是她后来才发觉的事实。
"嗯。"雷净用吸管吸了一大口红茶。"那些约会的对象呢?他们也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吗?"如果没有,花那么多时间周旋在他们之间多没意思。
"鸡肋。"她搅动冰块,发出些微声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充其量就是累积数目,耸人听闻罢了。"她耸耸肩,不以为意。
"凑三个可以抽奖,还是每凑三十个可以积点数换礼物?"雷净嗤笑一声。"真搞不懂你是哪根筋不对,我记得你曾说过宁缺勿滥……虽然李子也是颗滥李!"
"哈!好颗滥李。"田月霓总算扯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最近工作还顺利吧?"雷净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其实她比较感兴趣的是甜甜和大哥之间的"进度"。
"还不就那么回事,除了……"想到莎莎,她又恍惚了,只剩下一声喟叹飘散在空气中。
"你想说什么?"雷净当然发现了她的异样,追问道。
"净,你知道大叔他……"她搔了搔额头,仔细推敲字句。"呃,有个叫莎莎的女了--"哎呀!该怎么说才好?
雷净挑高柳眉,美眸渗出一抹兴味。"是有这个女人,怎么啦?"
"她……净,你跟大叔讲一下好不好?他爱怎么玩是他的事,但可不可以别把人带到公司来,每天耶!每天那个女人就在我面前走过来。晃过去,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情绪,想到我就一肚子鸟气。"她忿忿不平地叨念着。
"这样啊!"雷净故意瞠大双眼,一副惊讶的模样。"你就明白的跟她说嘛!"
"喂,那可是大叔的"客人'呐!"田月霓不屑地撇撇嘴。"你要弄清楚,大叔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下属,哪有下属赶走上司客人的道理?我可不想丢掉饭碗!"她振振有辞地说道。
"有这么严重吗?"甜甜一定没发现,提到大哥时,她的精神都回来了。"我想大哥不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吧?"虽然他以前也曾做过这种事,不过已经好一阵子没这么荒唐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又"旧疾复发"了呢?
"谁晓得他们都关在办公室里干么?"她浑然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像吃醋的妻子。"你去跟他说说好不好?"
"这又不关我的事,要说你自己去说。"雷净耸耸肩,事不关己地推诿。
"他是你大哥。"田月霓攒起眉,以言辞控诉。
"嗯,而他是你上司。"也许还不止于此。
"不会吧,这么点小忙也不帮?"田月霓拍了下桌面,杯里的饮料微微震动。
"莎莎碍的又不是我的眼,当然不关我的事。"
雷净快速喝光饮料,帅气地拎起桌上的帐单。"你要是不想每天看到嚣张的母孔雀在眼前乱晃,我建议你不妨直接向我大哥、你上司反应,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覆。"
如果她猜得没错,老大跟甜甜之间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一个又开始"寻花问柳",而另一个却哀声叹气得像快挂了似的;她很期待,期待两人交锋后的新局面,相信结果应该会令人满意。
"你不会那么没道义吧?"田月霓喝了一大口饮料,还剩半杯挺可惜的……她快步追上雷净,不死心地企图改变雷净的决定。
雷净连话都懒得答,眯起眼睨了她一眼,成功地让田月霓打消念头。
说……说就说嘛!WhO怕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