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柳岸挥著手让他们走进洞内说:“我刚刚探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滕兄弟,而且这消息和你有关。”
“喔?什么事会和我有关?”自己在神女村中不是已经被当成“过去”了?
“醉梅镇来了大批外来客,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的猛汉。领头的人指明要把神女村一日踏平、烧个精光、寸口不留。你猜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说他亲爱的弟弟被神女村给杀了,他就要杀光神女村人来祭拜他弟弟的亡魂。”
于岚张口结舌了半天。“该死的,是谁把这风声走漏给二哥知道的?”
“果然是你兄弟。我想也是,你说过你家人是海贼嘛!可是你这兄弟也真是无法无天,普通人不会放出如此嚣张的狂言吧!但他又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颇有真要灭掉神女村的打算。你说这该怎么办?”
二哥的火爆性子,全家上下都知道。以往有自己或大哥会挡著他,所以还可以平安无事,要真放手让他去做,谁知道二哥会做出什么事,就算哪天有人说他把星宫给烧了,大哥和自己也都不会感到意外。
别看二哥平日放荡成性,有如一匹脱缰野马,一旦家族的人发生任何麻烦,他一定是身先士卒保护家人的那一个。在二哥的心目中,谁敢欺负到滕家人头上,就等于是签下自己的祭文。
所以于岚并不意外二哥会放出那样的威胁——不,就怕那不是“威胁”,而是百份之百当真的“预告”。
“怎么办?于岚。”听到这个消息,裴奴也紧张地扯著他衣角问。
“哪还有怎么?这下子我们只好加快计划的进行,在我二哥真的把神女村给摆平前,制止他的暴行了。”
希望这个变数,不会让他苦心计划的“破除迷信”付诸流水。
第九章
大批不速之客,声势浩荡地来到神女村。
“你们……你们是谁,来到我们神女村要做什么!”村长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手遮天的,终有报应临头的时刻。
“做什么?”高骑在马背上的英凛男子冷笑道:“老头,我不管你是谁,趁现在还能逃命就快滚,等我这把火放下去,你们还能活多久,就全看我滕某的高兴了。”
“你说什么?放火?这儿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竟敢——”
“王法?”男子尖锐地瞪著他。“哈,真是可笑,你们把人家的兄弟当成祭品谋杀,难道那就是王法所容许的事吗?当你们对我们滕家人动手的同时,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兄弟?”村长脸色一白,这下可麻烦了,他难道是……想不到被他们投入河水中的滕于岚身后有如此庞大的靠山。看他的穿著打扮,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外出经商,但现在看这些人个个都不好惹,自己该不会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吧?
“你想装傻也没用,我这边有人证两名,他们可以证实你如何谋杀了我的三弟!
小珞子、谭大娘,过来吧!”
悲愤的小珞子上前指著村长说:“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混帐王八蛋,把我家的三少爷还给我们!”
“我的女儿受你们要协,为了保全我这条老命,不得不助纣为虐,最后逼得和滕公子一起投河自尽,这笔帐我老娘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和你算清楚。你这只为虎作伥、借刀杀人的老狐狸!”谭大娘更是愤慨万千地说。
“你们别信口雌黄,我们何时有杀害过谁?你女儿是自愿投河的,至于什么滕公子,他早已离开我们村子!我问你,小兄弟你是看见我们把你主子给丢下河了?
还是在我们村子附近找著了他的尸首?无凭无据,可不能随便乱说!”还在试图力挽狂澜的村长,后退了两步说。
“证据?我滕于帆才不管这些屁话,你是清白是无辜,都给我到黄泉去找阎王爷说分明,我懒得理你!来人,给我上,一间屋子都不要漏掉,就从这个家伙的家开始给我放火烧了,我要踏平这个村子,就当成是给我兄弟的奠仪!”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要通知官府把你捉起来!”
“官府?哈!他们能捉得到我,我滕于帆的头就算让他们砍了也无所谓,可是那也得他们有胆量来追才成。”
倨傲地冷笑著,滕于帆眼神泛著一丝狂怒,当他听到小珞子述说的经过,他就决定要毁灭这个村子,毁灭这群能够因为“迷信”而杀人的愚夫愚妇们。他的兄弟竟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理由被害,叫他怎么能相信!
“给我动手!”
“是!”众人齐声领命,数十位骑士纷纷散开,每人手中一只火把,将村长的屋子团团包围起来。
“不要!住手!住手,不要烧我的家!”村长这下可慌了手脚,他一边伸开双臂想要拦阻他们的行动,一边骂道:“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土匪强盗,我可是堂堂村长,你们不可以这么对待我,住手!”
“□嗦!”他们一脚踹开了他,把手中的火把一扔,越过屋顶落在院中,很快地,屋里冒出了黑烟。
“啊!我的家,我的屋子,快点,谁来帮我救火,快点!”
可是谁都没有理会村长,大家自顾都不暇了,谁还有空抢救别人的屋子。就连最常与他并肩为恶的王家兄弟们,也只是冷漠地躲在人群中偷看,根本不想对他伸出援手。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保护村子一辈子,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报答?”众叛亲离的村长绝望地看著自家被火舌吞噬。
谭大娘说:“你在逼我女儿走上绝路时,怎么就不拿出自己的良心?会有今日全是你自找的!”
“哼——我杀了你,都是你这多嘴的婆娘!”
气疯了的村长红著双眼扑过去,但他连谭大娘的衣襟都还没有碰到就被人捉住。
原来是王家的老三与老四。“太好了,王家的,快点,把这女人给杀了,我们当初根本不该好心放走他们,现在还来得及,杀了这帮土匪强盗!”
王三理都不理他,一双贼眼谄媚地看著马背上的滕于帆说:“高贵的爷儿,我们都是些愚笨的人,误信了村长的妖言冒犯了您,对于您兄弟的事,我们都感到万分抱歉,你尽管把村子烧了,要是不够的话,就连村长的小命也都是您的,看您要剐要烹,我们兄弟都会帮您代劳,像这种肮脏的人渣,根本不需要动用到您的手下。
您说是吧?”
“你、你们!”愕然的村长无法相信自己竟被出卖了。
王四给了他一拳再踹上一脚说:“高贵的爷,这样你满不满意?我可以把他打到不成人形,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瞧,这家伙有眼无珠,活该被打死的,您听这叫声多像只贱狗呀!”
村长起初还会发出愤怒的吼叫,到最后整个人都缩在地上,只能承受王家兄弟左右夹攻的拳头与脚喘。滕于帆沉默地看著他们修理村长,直到村长最后连点声音都没有后,他才喊停说:“你们两个,想要什么,说吧!”
“咦?”王三以为自己的行为获得赞许,高兴得眉开眼笑说。“我们哪敢奢望什么,高贵的爷。我们什么都不敢要!”
冷笑著看他们那贪婪的嘴脸。“不必客气,直说。”
“那……我们兄弟能否跟随在高贵的爷身边,当个奴才?我们晓得,自己不配,但就算能帮爷提鞋也是无上的光荣啊!”早一眼看穿滕于帆家世不凡的王三,心想只要能脱离这穷困的村子,跟著滕于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谁还需要这破村子的屋子或丁家产,外面的荣华富贵和这个烂村子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