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爱救我不就是因为感激之情?”
徐樱绕到他面前,用一双澄彻坦率的大眼毫不闪躲地正视他,“救自己所爱的人,和感激有什么关系?以这双臂弯紧紧抱住自己所爱的人,不是感激就能办得到的。听到森源惠子向我炫耀你与她之间的事,我妒嫉到双眼发红、手心都掐出血来,又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然后你告诉我你一心想死时,我想给你一巴掌,让你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我存在时,你怎么能一心想死呢?就算世上再没有其他人需要你,我需要你难道不够?就算你对你自己的存在一点也不在乎,我却可以为了让你活在这世上,不惜与全世界作对啊!我什么时候已经爱你爱到自己都无法自拔,什么时候已经爱你这么深了,深得让我想要恨你的冷漠无情,深得让我想为你的童年痛哭一场,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告诉我,你告诉我这算是‘感激’吗?这样莫名其妙的爱,又是为了什么而产生的呢?我也想知道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地爱你?如果这不叫爱,那……什么东西是爱呢?”
他伸出手轻抚著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那粒粒像珍珠般的泪都是为了他而流的。
连他都不曾为自己的过往流过半滴泪,她却为他那么做,为了囚禁在他体内深处那孤独的小孩而哭。她是唯一这么做的人。
不知不觉的,他低下头,浅尝著她濡湿而略带咸味的双唇,像对待最细致的玫瑰花瓣,小心翼翼的滑入她温暖的口腔,寻找著她甜美的舌尖,触动彼此脆弱的防线,谁是诱惑者、谁又被诱惑已经不再重要,他们交缠的唇舌一如交缠的肢体,谁也离不开也不想离开,紧紧胶合本能的渴望,赤裸相贴的需要燃烧彼此的身躯,欲望的火花一经助燃就没有熄灭的可能。
细致的扣子经不起摧残,迸裂在空中,渴求的唇接替它的位置逐步的蔓延吞噬每一寸的她,而她也禁不住内心渴望的诱惑,颤抖的小手滑向他的腰带,解开那繁复的皮带,拉出已然弄皱的衬衫,快一点,她想要将唇印在他冰凉的古铜色皮肤上,她火热的手心开始羞涩的探索那陌生的男子身躯,但是很快的,渴望促使她更大胆的滑上他厚实的背,轻轻地咬住他的颈弯。
他发出叹息,一如她在他热烈的唇下无法不呻吟叫喊出那份喜悦。
“啊!”
“对不起,会痛吧?”他撑起身体,尽量减低初次进入时的疼痛。
忍住泪水不想让他为此而愧疚,即使她发现他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巨大,撕扯的疼痛也远超过自己所能想像的,但是……她拥有他,此刻他全部都是她的。“没……没关系。”
“傻瓜,不必强忍地。”他缓缓地后撤。
“不,你不要停——”她讶异地半抬起身,“你……要做什么?”
华靖温柔地对她一笑,“有许多方法可以做这件事,这么做或许能让你忘掉一点痛苦。”
完全迷醉了,她坠入他邪恶的怀抱中,当他的唇舌滑过她敏感的躯体时,段段
欢愉展现在她昏乱的世界,冲毁所有的矜持与害羞,完全的成为他的所有物,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一次次地攀上欲望的高峰濒临天际。
当她最终呼喊爆发地弓起身子时,他轻轻地拥著她,迎接她自天际返回人间的那一刻,“还好吗?”
她说不出口,没有言语能形容她的感受,拥住他,热切的以行动告诉他一切。
梦幻也比不上他刚刚带给她的一切,他的温柔、他的多情,让她只想独占他,再也不让别的女人看见他。
“怎么了,突然抱得这么紧?”
发自他胸腔内深沉的声音,让她沸腾的心又揪痛起来。有多少女人过去曾让他这样拥抱呢?她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丑陋的心境?黑色的妒火灼烧过她的五脏六腑,她不能让他发现。“我爱你。”
“……”他略微悲伤的笑脸与沉默的唇,都让她难过,不能奢求大多,她知道。
“这次,轮到我了。”她将他推倒,“女人的复仇是很可怕的,你有心理准备了吗?我要让你求饶。”***
唔……好……刺眼的阳光。这儿是哪儿?床……她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昨夜……华副座、咖啡、她,然后……不对,她想起来了。她昨晚和华靖——这么说她难道是……徐樱睁开双眼,摸摸床单下的自己……果然一丝不挂。
天呀,她真的做了!
幸好她身边空无一人,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安心的同时,她也有点遗憾,他还是……不习惯有人陪在身旁吧?昨夜他可有睡过?摸摸身旁凉凉的被单与枕头,一点也看不出有睡过的枕痕……她不禁捉起那枕头窝在怀中,紧紧的抱著。昨夜只是场梦,梦醒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裹著床单徐樱翻下床,她决定要坚强的面对他,绝对不能让他因为昨夜的事感到负担。是她一厢情愿的爱上他,所以不能强求华靖有所回报,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能让她看到他健康无恙地活著,她于愿已足。
“笑一下,笨樱,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瞧著镜里微红的双眼,徐樱拚命泼冷水洗脸,想让红肿消退一点。“你可以办得到的!”
好不容易整顿好自己的心情,徐樱回到自己房里换上平常那套灰布衣,像平常的日子一样到楼下的花园,帮著浇花洒水与除草,等她忙完这些时,赫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居然已经接近中午了。
“樱丫头可以休息了,你去吃饭吧!”
“福伯,我这边还有些杂草,等我弄完手边这些再休息好了。您先去吃饭,别等我,我一个人不要紧。”
“你呀一工作就不知道要休息,人已经够瘦了,还常常工作误时不吃饭,小心生病喔!这样吧,我让五宝及六宝帮你把饭拿过来好了,你在这边等著。”
“福、福伯不用麻烦了,福伯?”人已经走远了,再喊也没用。徐樱擦擦汗,摇摇头,又继续回去工作。大家都对她们三姊妹这么好,接受他们这么多照顾,将来该怎么还这些人情债呢?“啊噢。”一不小心竟让杂草割伤了指尖,她正想送入口中消毒一下,有人却握住了她的手。“华……副座,你怎么会在这儿?”
华靖为她拍去手上的泥土,一派理所当然地含著她的指尖吸吮去脏血,让徐樱看得一愣一愣的。“伤口虽小还是要注意,万一感染还是会要命的。等会儿让帮内的大夫看看。”
“不……不必那么小题大作。”她讪讪地缩回手,指尖上还有著湿润的感觉,好像他的吻,不由得令她脸红。“我是打乡下长大的,身子骨强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坏东西感染的,放心吧!”
“是吗?”华靖淡淡地看一眼那些杂草,“我来帮你吧!”
“咦?那怎么可以——”徐樱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很熟练的拔起那些杂草,一点也不含糊。“副座,你还有许多其他事要忙才对,这种事有我就够了。”
“一个人不如两个人动作快。”
这句话她无法反驳,虽然不知道华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也不晓得现在专心拔草沉默的他在想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她想好好地收藏在心中,能和他这样并肩合作,让人打从心底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