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走了走了。季青岚内心轻笑,看样子森源惠子的道行也不怎么样嘛!被华靖这么点小手段就气走了。任谁看了那一吻都知道这不过是华靖耍的手段之一嘛!
华靖最新的恋人会是那个黄毛丫头?哈!太好笑了。
华靖松开手,酷著一张脸说:“抱歉,利用你演了一场戏。”
“没……没关系。”如果是其他人,她死也不会原谅的;但是华靖吻了她,他可是她最重要的英雄与救命恩人,不要说是献出初吻这种小事,就算是要她上刀山赴火海她也无所谓。没错,因为是华靖,所以“没关系”。
况且,徐樱觉得他那双酷酷的黑眼里,还有著一丝的害羞与不好意思。就好像是为了他不习惯的事而向人道歉一样。这样的他,分外可爱耶!
“嗯,不错嘛!现在这样含情脉脉对视的气氛比起刚刚亲吻还像对情侣。”有个被人遗忘的超级大灯笼还在发光中。
“季青岚!”华靖卷起衣袖。
徐樱捧著烧红的双颊,“没有我的事,我先离开了。”
“喂、喂,别走吧!”季青岚哀嚎著,“亲爱的护身符姑娘,救命!”
“太迟了。我要剥你的皮,做成人皮地毯。”
为华靖轻轻带上门,如临云端的徐樱完全没把门后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听进耳朵里。她不断回忆著那短暂、如梦般的一吻。没想到外表那样冷酷的华靖副座,却有出乎人意料、温柔似水的唇,软软的像是她从前最喜欢吃的绵花糖,轻轻擦过她的唇时,那灼热的、烫心的温度好甜美,这份美丽的回忆深深的烙在她心头了,她要将它当成宝物仔细收藏。***
“气死人了,爹爹,我一定要让他好看。这个耻辱我实在吞不下去。”森源惠子哭哭啼啼的坐在森源家族拥有的日系饭店皇家套房里,咬著手绢红著双眼,向她父亲哭诉著华靖对她的所作所为。
“的确是很让人生气,这小子。”森源道明忍住一个大呵欠,他早习惯女儿的大惊小怪作风,也不会让她那虚假的眼泪所蒙骗。惠子是他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会不了解她吗?与其说是难过华靖没有上手,还不如说惠子是受到侮辱,因为华靖居然宁可吻一个黄毛丫头,也不肯碰惠子一下。
“爹爹你说,你要怎么帮人家讨回这个公道。”惠子演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后,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嗯……放著我们高贵的日朝将军之女不爱,屈就于一个小小的丫头,这可是非同小可的罪。不过,惠子,你没忘了爹爹要求你做到的事吧?目前华靖这个人还有可资利用之处,爹爹不想打草惊蛇。”
老狐狸,说穿了还不是舍不得上海这只会生蛋的金鸡。惠子在内心暗骂,带她到上海来美其名是让她叙叙旧情,真正的计划还不是要用她的身体换取情报,好让大日本皇国能堂而皇之顺利的进驻上海。上次爹爹的爪牙三番两次败在上海本地帮派的手下,这次爹爹为了面子亲自出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连她和华靖那八百年前的旧情都挖出来用。哼,以为她是脑袋空空的大花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爹此刻想必也觉得失算吧?没想到当年那穷小子居然会摇身一变成为上海数一数二大帮的头头。华靖,她从以前就晓得他不是寻常人,否则她也不会放下身段、死追穷打的缠著他不放,但是结果的确是甜美的。当年不过十六岁的他,已经具有男子气概,年轻强壮的身躯与高超的技巧,现在想起来还能让她浑身酥软。然而事隔八年后的他,不但没有因为岁月催老,相反正值成熟青年期的英挺高大,蜕变出更强烈魅人的气息,宛如有毒的婴粟花那致命的鲜红花瓣,朝她邪恶的欲望不断地招著手哩!
惠子舔舔下唇,老爹有老爹的计划,而她也有自己的计算。掌握龙帮算什么,她要让华靖重回她的闺房,温暖她那枯燥已久的床畔,然后让他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如此一来,不要说是龙帮……相信凭华靖的聪明才智,整个上海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呵呵呵呵!
“办个舞会吧!惠子。”
“舞会?”爹爹又在做什么打算了?
森源道明以小刀插住桌上爬过的小虫子,将它甩入小水族箱里,欣赏著水里蓄养的鱼儿一口咬住小虫,挣扎半天之后,虫子不胜抵抗的被鱼儿吞下去了。“好久不见的朋友要重新开始认识,办个舞会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乖女儿。”
“这和我要雪耻有什么关系?”
他微笑地注视著悠游于水中的鱼儿,然后拿出小鱼网将刚刚饱餐一顿的那只鱼网起来,鱼儿在空气中挣扎著。“耐心一点,惠子,我不是教过你许多次了吗?耐心一点进行,什么都会如你所愿的。要记住,我们森源家的人都是掠夺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生来就是要高高在上站在万人之顶的。”
又来了。惠子无趣的注视著爹地将濒临垂死的小鱼儿扔到另一个最大型的鱼缸,脸上露出变态残酷的笑颜。从小到大,她已经注视过父亲这样的脸孔无数次了。大型鱼缸里一条泛著美丽金光的红龙鱼迅速的游过来,一口咬断那只被抛进来的小鱼儿,游戏结束。
“舞会上我的女儿的美丽将是众所公认的,你想,任何男人都有劣根性,希望成为最美丽的女人的拥有者。你那位小朋友也不会例外才对,叫他携伴参加,如果他那位新的宠物不肯让位给你,那么……爹爹会陪她玩玩的。放心,惠子,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可是我们森源之花,绝不输给任何人的美丽女人,没有男人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
道明握住女儿的下巴,抬高她的脸,“相信爹爹吧!”
“是,爹爹。”她闭上双眼,森源道明的唇落下……***
“啊!华副座。”
徐樱心儿漏跳一拍,双手拿著的花洒咚地倒在地上,水全流光了。
“你瞧,很有效吧!”两个小丫头站在她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著:“真的耶,为什么这么有效?只要一叫华副座三个字,阿樱姊不是掉东西就是跌倒、摔跤。”
五宝惊讶地赞叹,佩服六宝发掘的秘密。
“笨喔,五宝。这就是村子里在传说的那档事啦!”
“哪档事?”
“那个能让大宝哥食不下咽,天天净往隔村跑的咒语啊!还有二宝哥不是常常瞒著咱们和村子里的姑娘手拉手走在一起吗?更恶心的是会让他们想要咬女孩子的嘴的那个字啊!反正,大娘说小孩子不懂,大了就知道了。”六宝摇头晃脑、头头是道的说著:“阿樱姊在‘发情’了!”“五——宝!”
“呜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跑哇,六宝,保命要紧。”
这丫头真是一天比一天顽皮。徐樱气愤地单手遮脸,拿她们没办法,竟然会说她在“发情”。“发情”耶!拿这种字眼形容情窦初开的少女,未免太伤她脆弱的芳心了。
“哈哈哈。”
那小小的笑声虽然不很清楚,但是她可听得很明白,不悦地噘起小嘴,她走到笑声的来源,花园的回廊柱子处,马上看见笑倒在地打滚不起的季青岚。“偷听人家的谈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