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华脸色一白。与情场经验丰富的他对抗,自己就像初生的婴儿无知又无助,注定要输掉这盘棋。
“大胆的奴才舌头被咬掉了吗?不需要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只要把你自己交给我,一切就很简单,我保证你也会尝到鱼水之欢的乐趣,并乐在其中。”
她摇著头,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一时的乐子,哪可能把自己的一切交出去。
“不信我的话?那再亲一次也行……这回能不能停下,我就不保证了。现在或是晚一点,对我都没有差别,我一定会得到你。”
“我不是‘东西’,我不属于任何人。”
“你是。从我救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打算放你走,你的命是我救的,就像你的人是我的。”相对于他语气的冷淡,那双黑眸以视线的牢笼锁住她。“无论你多想否认,这就是现实。”
拉扯著她手上的铁环,一寸寸地把她扯近自己的身子,关宇朝的话像刀、戳入她的心。“尖叫著逃跑也好,哭著撒娇不相信也行,你这副身子除了被我看过外,我还要摸遍每一寸,占有它,连同这身子的心一起。”
炎华仿佛看到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在自己眼前张开,而自己毫无退路。
“爹爹,你们在做什么呀!”
突兀的,一句童稚的话打破他们俩纠葛的视线。
圆滚滚有如红苹果的双颊,亮晶晶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仰头看著大人们。
“这是什么游戏吗?为什么爹爹没穿衣服呢?哇,小波也要玩!小波也要玩!”他扑了过来,撞进关宇朝的怀中,将他们两人分开。
一下子从关宇朝的魔咒中解脱,炎华隐藏起颤抖的双膝,悄悄地退到角落。
“小波,不可以乱吵,爹爹正要净身呢。”
“小波也要,小波也脏脏,小海坏坏拿泥巴丢得小波脏脏了。”话才说完,小波已经动作迅速的扯下外衣和裤子。“小波陪爹爹玩水。”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小波要和爹爹一起洗香香可以,不过不可以把水喷得到处都是。”
“嗯,小波乖,小波不喷水。”
以眼角余波捕捉到正想开溜的炎华,关宇朝在她一脚跨出门槛前,提高音量说:“等等,半个时辰后把晚膳送到我房里,由你亲自上菜。听到没,奴才。”
言语间警告意味十足: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现在是不得不暂停而已。
“是。主子。”
匆匆丢下这句话,炎华忙不迭地离开了关宇朝的房间。一颗心还跳个不停,该如何是好?半个时辰后,自己又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关宇朝的手掌心,这回可没有那天真的小菩萨来解救了。
恍惚的脑中挤不出半点好主意,除非奇迹出现……“喂。”
炎华抬起发呆的眼,剑奴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断了她去路。“有事吗?”
“过来一下。”他指著楼梯下方一处避人耳目的地方。
怀疑的跟了过去,关宇朝这些手下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为何剑奴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但是令炎华吃惊的,剑奴突然塞给她一把钥匙。
“这是厨房外那道小门的钥匙,从小门出去后就是野林,大雪已停,但积雪颇深,你若不想让主子找到你,就自己小心。”
“这算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逃?”
剑奴以厌恶的眼神说:“我帮的不是你,我只是不想主子被你这种来路不明的杀手给缠上了。偏偏王爷又禁止我们取你狗命,除了让你跑掉外,我们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刚刚也是我让小少爷去找主子的。王爷高贵的身份,怎么能碰你这种低下的人,会污了他的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小菩萨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妙。炎华把钥匙握在手心。“我不会说谢谢。”
“没那必要,你尽快速离咱们王府,我们就越省麻烦。希望你不要笨得再让王爷捉到你,站在我们这头的立场,要是你被捉回来,我们可能就会被王爷砍头了。
明白的话,趁著现在厨房忙著准备晚膳,你就快滚吧。”
剑奴毫无做作的话,让炎华决定信他一次,赌上一回。
愿上天保佑,自己能顺利逃离王府,并且在师父他们找上关宇朝前,先和他们会合。
第六章
约定的半个时辰已过,送上晚膳的人却非炎华,关宇朝不悦地看著捧著晚膳的琴奴。“她人呢?”
“王爷指的可是那不听使唤的女杀手?”琴奴面带微笑地放下餐盘。
“那该死的丫头,又忤逆我的命令了是吗?”关宇朝起身打算自己去捉她。
“王爷误会了,这是琴奴拦下她送餐。王爷也太轻心大意,晚膳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交给一个企图对王爷不利的女子送上来,万一途中她意图不轨在王爷饭菜中下毒,我们这些属下可就罪该万死了。”
“琴奴,我可没笨到白活这三十年。既然叫她送膳,每样东西我自会要她先尝过。”关宇朝弄明事由,又重新坐下。“去把她叫来吧,今晚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在王爷发怒以前,可否先听琴奴几句话。”
“你又要□NB462□唆关于我与炎华的事吗?”眼神警告他别再多管闲事。他不想三番两次为了炎华的事与这些属下争论,不论他看上什么危险的猎物,一旦到手的东西他无意放手。这些年跟随自己,他们还不清楚这点吗?
“不,关于那件事属下绝对相信主子的判断。”琴奴睁眼说瞎话,不久前剑奴与刀奴已经出发,尾随在逃出王府的女杀手身后,准备断绝后患杀她灭口。
“那又是为了哪桩?”
琴奴取出一张宫内的密函。“王爷从京城回来后,那儿似乎有些不寻常的风吹草动,请王爷过目。”
既然是正事,他也不得不暂时放下炎华,关宇朝观览著那封信,没有注意到琴奴背剪双手在身后偷偷地燃起一缕催眠香。这香气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有了睡意。
琴奴料想等王爷一觉醒来,剑奴他们也该完成任务回来了。
“嗯?”他一心专注在密函,但眼前的字却越来越模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这是……怎么回事?”脑中似乎有片薄雾正在扩散。“琴奴……你……”
“王爷?有何不对吗?”琴奴一靠过来,香气更浓。
奇了,自己怎会如此睡意浓厚。沉重的眼皮叫他几乎睁不开眼,有什么不对?!
但是他……此刻除了想睡上一觉,什么都无法去想了。终于被睡意打败的他,“喀咚”地倒卧在桌上。
琴奴知道,等王爷醒来一切就会东窗事发了。他不知道王爷会不会饶他一命,但为了王爷好,他有一死的决心。
扶王爷回到榻上休息,琴奴搬出自己心爱的琴,恐怕这是他最后一次活著碰触它,缓慢地调整音律,他弹奏一曲此刻最符合自己心境的离别调,等待著王爷醒来的时分。
药的作用让关宇朝沉沉地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伴随著他缓慢地睁开双眼,琴音凄切如诉地萦绕著。扶著头,他撑起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未能立即领悟的事实如潮水般地冲入他脑中,他愕然地怒道:“琴奴!”
“铮!”琴音断了。
琴奴闭上双眼,剑奴与刀奴还未回来,这代表——任务失败了。“属下在,王爷。”
关宇朝怒气冲冲地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左右开弓以全身的力道挥了他两巴掌,将琴奴打倒在地。“你,好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