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国人的待客之道就是下药把人迷昏,再把客人绑起来,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识,真是开了眼界。”看不惯山女王的惺惺作态,索慈忍不住讽刺了两句。
“呵呵呵,索公子气恼了是吗?”女王掩嘴而笑,“真是可爱,像只不驯的野兽。可不晓得被拔了锐牙,去了利爪之后,你能不能这么威风。”
“你要杀要剐尽早动手,别在那儿表面客气,背地里尽干些下流勾当,像你这样的女人才可怕咧!”听到她那高亢的笑声,索慈终于认出了这声音。“真吓人呀,想不到有千金小姐喜欢兼差当强盗婆子,你的兴趣也真特别,宋大小姐。”
笑容僵在脸上,宋灵在面具下的脸色陡变,“你……”
“真抱歉呀,我这人天生记性好,听过的声音、见过的人鲜少会不记得。被我认出来很讶异是吗?你是否想杀我灭口呀!强盗就是强盗,杀个人应该易如反掌吧?”
“索慈,别说了。”赵骞微皱了眉,不懂索慈何以百般挑衅著宋灵。他虽也和她一样听出来她的声音,但他无意挑衅,毕竟现在他们是她的阶下囚。
宋灵那厢气得发抖,但却强把这股气压了下去,反正现在人已到手,要怎么做全看她的。她索性把面具也除去,露了真面目,笑著说道:“厉害,能凭声音就认出是我来,真教人佩服,索公子。
可是有些事知道了,还不如别知道。本来你或许能全身而退的离开这山寨,现在……恐怕得请你在这小小山寨中多待一阵子了。”
“你想怎么样?”索慈才不鸟她。她就是不喜欢她那副最毒妇人心的面孔,打从第一眼就觉得宋灵阴狠得紧,现在她更是确定宋灵的蛇蝎心肠非常人能及。
“你担心这事吗?”宋灵笑里藏刀地反问。
“哼,反正大不了就是伸头一刀,十八年后好汉一条,担心又有何用。不过,夜路走多了,宋大小姐,你可千万别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才好。”
“好利的嘴儿。”宋灵笑得益发阴毒起来。“我很好奇你能逞口舌之快到什么时候。”
眼看一场唇枪舌战打得越来越激烈,对他们益发不利,赵骞强插到两人的对话之中,“宋姑娘,你不会就为了教训我索兄弟这张嘴儿,特意捉我们来这边吧?何不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为彼此节省些时间。”
“不愧是明智的未来侯爷,说话就是不同,庄重又有分寸。”
宋灵白了索慈一眼,转而对赵骞笑言:“我为什么捉你们来,目的你难道会猜不出来吗?赵公子。”
“宋姑娘如此大量之人,不会还在为前几日招惹到你的事而挂意,耿耿于怀到今日,捉我们俩来出气?”
“呵呵呵呵。”宋灵仰颈娇笑一阵,“赵公子好会说话,教奴家好生为难哟!人家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这可怎么办呢?”
这死赵骞,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和那贼女打情骂俏来著!
索慈咬咬下唇,掉过头去不想理两人了。
“若我说我太喜欢赵公子了。舍不得你离开楚国,你又怎么说呢?可别给我来那套什么断袖之癖的说法,我已全都调查过了,你身边缺不了女人,女人也缺不了你呀!”宋灵狐媚抛一眼媚眼说:“上次只是为了拒绝我的婚事,才那样说的吧?”
“这……”赵骞潇洒一笑,“宋姑娘青睐的好像不只我一人,不然何必连累我索兄弟,连他也一起捉呢?”
“你这可是吃醋?赵公子。”
“我只是认为宋姑娘的用意应该不是在我身上,你该另有目的才对。”
“你错了,赵公子。我的确是用意在你身上,不过这只是其一;至于第二件事呢,和你来到咱们楚国的目的有关。听说你手上有一批价值不菲的优质军火,不晓得这批军火的身价是否够买两条人命。噢,对了,失魂散发作的时辰就快到了,再没有解药,你与索公子这辈子的功力,恐怕就得付诸流水。真可惜呀!”
少在那里猫哭耗子。索慈心里回了她一句,心思却已经转到宋灵先前的一段话,原来赵骞是为了买军火才跑来楚国。他买军火做什么?
她马上就怀疑到他是为了与索国动武,索慈冷冷地瞪著赵骞。
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并不是跟索慈解释的时候。赵骞冷静的看著宋灵,“你想要那批军火?它们早已上路朝我赵国而去。就算我能把它给你,它也已不在我手上。”
“这我们知道。所以能否麻烦你写下一纸手谕,让我手下送去,就说军火运达的目的地改了,转送到我指定的地点。只要我的手下们收到你的大礼,我们绝不啰唆,立时让你们离去。”
“哼,笑死人了。让我们离去?你不怕我密告你是贼婆吗?这些话拿去骗三岁小孩,谁都不会信。”索慈一旁冷言道。
“信不信由你们。我说放人就是放人,不信我的话,那也得耗下去啰!时间对我有利。敢问赵公子,你离开赵国那么久,赵国安危没问题吗?现在四周强敌环伺,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哎,那就求求上天保佑赵国啰!”
那是啥意思?赵国强敌环伺?何时?她为什么没听响儿嫂嫂说过半点这事儿?索慈颇有疑问地瞄了他一眼,赵骞却浅浅地笑了。
“好吧,你有理,我就写一纸手谕。我也是不喜欢惹是生非的男人,能博你欢心,一批军火又算得了什么?”
我咧!还打情骂俏,索慈开始在心里唾弃赵骞。
“不过,你若想要我的合作,我和索兄弟的解药就麻烦你先给我们。”
宋灵置若罔闻的起身对梁广说:“把两位贵客请到我特别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去吧!等到了那儿,我们再谈解药的事,赵公子。纸笔也会为你备好。”留下一抹神秘又得意洋洋的笑,宋灵消失在高榻后彼端的珠帘里。
被换上一副手铐与脚镣,索慈与赵骞一同被移送到一间华丽的寝室之中,而这寝室怪就怪在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铁笼,不消说,他们被沉默的属下给推入了铁笼内,像动物似的被关了进去。
铁笼里空无一物,要坐也只能坐地上,不舒服的程度比大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是在侮辱人嘛!索慈一被推进去,立时就怒吼著:“可恶,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种地方也能拿来关人啊!喂,把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我叫出来!”
没人理她,那是当然的。索慈忿忿地踢了铁笼一脚,铁笼依然屹立不摇,可她的脚趾却痛死了。
“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赵骞淡淡地说:“脚有没有受伤?”
“不用你这个通敌的花花公子虚情假意,我死不了。”
通敌?也真亏这丫头想得出这名词。“气我和宋灵交谈吗?你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你爱跟哪个姑娘家眉来眼去,干我何事?最好你应了那宋灵的心,早点入门当了她的压寨男主人,别把我牵扯进来。哼!”她抵死不认自己真的有那么点点儿吃味。
“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宋灵不对我的胃口,我不会对她产生兴趣的。之所以和她虚与委蛇,也是为了找出点时间,想点法子把我们弄出这里。”
“那我还得感谢你伟大的牺牲啰,辛苦你了,要和那位美女挤眉弄眼,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