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鼻头一酸,她吸了吸鼻子。
"好了好了,早点睡吧,改明儿个就回来,知道吗?"何玉兰催促着。
"知道了。"她应了声,挂上电话。
"官妈妈跟你说了什么?"下巴靠着她的颈窝,他佯装不经意地问起。
"还能说什么?"将唇抿出一个上扬的弧线,眨去眼角的水珠,她由鼻端吐了口气。"不过是关心我罢了。"她隐瞒了相亲的事。
"只有这样吗?"那她为什么难过?
"飘哥哥,你今天很奇怪喔!"她伸手推了推他的额。"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
"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拉下她的手,小心地包裹在掌心。
"嗯……这么说吧。"她思索了下,淡淡地笑了。"你呢,说话很难听,脾气又差,很多人呢,会被你的斯文外表给骗了,误认为你是个温和的人。可是这套用在我身上就没用了,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啦!"她故意咬牙切齿,装作恨极了的模样。
"我说话很难听、脾气又差!?"凤飘鸣挑起眉,显然对她的说辞不满意极了。"你故意丑化我?"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挣脱他的手掌,她伸手以掌心撑高他的眉角。"你的眉够粗够吓人的了,还这样高高耸起,简直像只凶恶的大狮子,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那就可以证明我真的没有夸大其辞哦!"她的笑里藏着泪水,细细地收藏,不让他看见。
"你又要哭了,为什么?"他无法漠视她的红眼圈,再次拉下她的手。
她摇摇头,水雾迷蒙了眼。
"为什么哭?"他执意得到她的回答。
这次挣不开他的手,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飘哥哥,我会记得你……永远都记得你--"这辈子是注定无法跳脱开他的无形枷锁,可笑的是,那枷锁是她自己设下的啊!
"胖妹……"空了好久的左胸腔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窒感,似有一只无形的魔手残忍地拉扯他的心脏,令他呼吸困难、令他痛楚!
"飘哥哥,你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官暖暖反拉着他的大掌,她伸出小指头,轻轻勾着他的,泣不成声。"这是我跟你的约定……"
凤飘鸣再也听不下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他倏地堵住她叨叨不休的红唇,不让她再说出令他心痛的言辞。
官暖暖柔顺地任由他吞噬自己未竟的话语,主动回应他不甚温柔的激情--
衣衫不知何时落了地,他眷恋地舔吮过她身上每一寸他所熟悉的嫩肤,她的温柔拂不去他深陷的眉心,反而换来他更深层的恐惧!
"不要走,暖暖,不要走……"当两人结合的瞬间,他冲动地低喊出声。
"飘哥哥……"官暖暖情难自抑地抱紧他。"我爱你--"
"暖暖!"他抽了口气,顿时停下所有动作,胸腔撞击得发疼。
"抱紧我,飘哥哥!"她轻泣地哀求着。"抱紧我啊!飘哥哥!"
"暖暖……"他没有办法拒绝,走到这个地步,天大的理由都不能教他放开她!
带着绝望的激情席卷两颗跳动的心,直至竟夜--
令 令 令
推开门,冰冷的空气袭击而来,凤飘鸣愣了愣,木然地步入屋内关上门,背脊重重地抵住门板,他缓缓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身心无限疲累。
她走了--
甚至不用进房确定,他就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因为这个房子里,不再有属于她身上那种郁金香的味道……
烦躁地将钥匙丢到矮桌上,他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抬头看着门边墙壁上的挂勾,上面还挂着那串有个小铃铛的钥匙;他把脚跨上桌面,慵懒地伸直双腿,眼睛却离不开那串钥匙。
说不出的苦涩在他心底漾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公寓有这么大,为什么在她走后,这间屋子竟空洞得令人窒息?
令 令 令
"唉,你最近干么老睡在公司?"雷飒打了几次电话到凤飘鸣家里,却老是没有人接电话,他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果不其然地在飘办公室里的套房找到他。
"找我什么事?"凤飘鸣半卧在床头,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老婆找你们家胖妹。"田月霓似乎对官暖暖特别对眼,三天两头就想找她聊聊,却总是找不到她。
凤飘鸣神色一僵,他揉了揉眉心。"回去了。"
"啊?"雷飒看着他下巴的短髭,没用发束束起的长发乱七八糟地覆在他的肩上。"什么东西?"
"你烦不烦?我说她回去了!"他不耐烦地重复一次。翼翼地观察凤飘鸣的脸色,啧啧啧……难看得像个鬼!
"你真的很烦耶!"凤飘鸣跳了起来,转而坐在床上。"你如果能马上滚离我的办公室,我会很感谢你!"
"干么?火气那么大!"雷飒好笑地撇撇嘴,心里不舒坦就说嘛!他是好哥儿们又不是别人!
"不就是走了个胖妹嘛,大不了找几个辣妹来解解闷,你一向都挺吃得开的,不是吗?"他火上加油地调侃道。
"雷飒!"凤飘鸣火大地站起来揪住他的领口。"我劝你不要惹我,即使是兄弟,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他咬牙警告着。
"哎哎哎,你这是何苦咧?"雷飒伸手松开他的拳头,整了整被他抓绉的领口。"不是早跟你说了,记得对人家好一点,别等人家走了才来找我哭诉的吗?"他一副未卜先知的嘴脸。
"我跟你哭诉了吗?"风飘鸣瞪他。
"只差没痛哭而已。"雷飒不怕死地咧开嘴笑。
"听你在鬼扯!"凤飘鸣嗤笑一声。
"好啦,舍不得人家,就去把人家找回来嘛!"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时候能屈能伸?爱上了就能屈能伸了嘛!
早知道有好戏看,他就拉着风跟扬一起来凑热闹,虽然他一个人也是玩得很爽,但稍嫌孤单了些。
"见鬼了!谁跟你说我舍不得了!?"凤飘鸣火大地捶了床板一记。
"哎--死鸭子嘴硬。"雷飒声音含在嘴里嘀咕着,"要不要我替你分析一下?"
"你是吃撑了还是怎地?麻烦你高抬贵脚,出去后记得帮我关门!"凤飘鸣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别这样,怎么说我都是过来人。"雷飒叹了口气。"你扪心自问,是不是莫名其妙地就会想 到她?是不是只要一想到她,心就会觉得痛痛的?那种说不上来是酸还是涩,反正就是很不舒 服的那种心情。"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够了没?再说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凤飘鸣的左胸腔又泛起疼了,他抡起拳头,一副准备随时跟他杠上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多事!"雷飒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的脚步逐渐往门外移动。"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想想自己能不能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做爱--"避开凤飘鸣愤怒丢掷而来的枕头,他聪明地关门、闪人。
"该死!"该死的下流痞子!该死!凤飘鸣没风度的诅咒着,把床上剩下的枕头、被子全丢到雷飒已然消失的门边。
令 令 令
"你说什么?"凤飘鸣的耳朵贴着手机,脸色泛着铁青。
邵慕风和雷飒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两人见飘最近的情绪实在糟到极点,好不容易死拉活拖地抓他出来喝酒,怎知才一杯黄汤下肚,飘的手机就响了,他们还来不及对他"晓以大义",只见他听着手机脸色就变了,那待会儿还有啥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