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方非命错愕地瞪着风云。不要啊!人见人哀骆凡休是什么角色,被他一缠哪有命活?
「他怎么晓得我们在这儿?」朵儿不解的问风云。
骆凡休审视风云一眼,不甚确定的问:「楚小姐?」
「骆公子好眼力。」风云坦率承认。
骆凡休不舒服的蹙了蹙眉,这楚风云易装后的英挺姿态胜他一筹,令他很是不满。
「非命。」风云催促他动手。
「你这借刀杀人太狠了。」东方非命犹有顾忌的看向骆凡休。「他的厉害之处倒非剑术,而是那恐怖的脾性和唇舌。我若和他杠上,这辈子就别想安宁了。」
风云提袖掩唇,以只有近身之人听得见的声量威胁东方非命,「我不介意转道去府上拜访,顺便住个一年半载。」
东方非命脸色一僵。他是不怕风云,但他一家十多口怕他怕得要命。
「司空朵儿,所有人都以为妳回荆州了。」骆凡休先声夺人。「虽独我没有低估妳的智能,派人马在金陵四周追查妳的行踪,果然被我料中了,只能说妳太轻忽骆某了,骆某一岁习文,两岁学武,三岁谋略,四岁……」
朵儿嘴巴大张。「有完没完?」
风云和东方非命早已习以为常,等着骆凡休进入正题。
「司空朵儿,妳窃盗迷奸的下流行径已经被揭发,还不放回楚小姐,俯首认罪!想我骆家一门威震天下,谁敢冒犯……」
「还念?」朵儿这才明白东方非命忌惮骆凡休的唇舌的原因!
「迷奸?」从不注意市井流言的风云不解的瞟朵儿,怪笑道:「妳竟然做出此等天理难容的事,啧,瞧妳娇小玲珑的,妳迷奸谁了?」
「我没有!」朵儿气愤的瞪风云。
「骆兄!」东方非命试图与骆凡休讲理。「你说司空朵儿窃盗迷奸有何证据?她是女流之辈,如何迷奸一个大男人?」
「下流之人的下流心态,骆某怎么会知道?」骆凡休不屑的看东方非命。「骆某为人清廉正直、光明正大,六岁上山砍猛虎,七岁……」
「少给我废话!」东方非命痛恨地喝止。
「废话?骆某一字千金,字字珠玑!司空朵儿迷奸我外甥之事,骆某绝不善罢甘休!今日我就先教司空朵儿伏法,东方兄若有异议,他日再等楚盟主裁决!」
「笑话!」东方非命大斥,「凭她的能耐,如何迷奸你外甥?」
「我外甥至今仍神志不清,问他失身的原因,他只说了『司空朵儿』四个字。他都亲口指认了,难道还有假?」骆凡休挥出一道掌风,一旁的闲杂人等立即作鸟兽散。「堂堂皇族中人,岂会诬赖她这等贫贱卑微的俗女。」
「啊!你给我再说一遍!」朵儿尖叫着从风云怀中跳向桌前。「我不只贫贱卑微,还是俗女?」
「朵儿。」风云拉了拉她的衣袖,却无从安慰起。
东方非命极度同情地叹息。「朵儿姑娘,妳别生气了,全江湖谁不知道骆凡休嘴贱人贱剑也贱,要不怎会人见人哀呢?」
「东方非命!」骆凡休眼露杀机。
「骆凡休!」朵儿大无畏的站出身,宣告道:「你外甥的事是我下手的,我承认,可他是被一头发情的种马给奸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许污蔑我!」
「胡说!人马殊途,岂能苟合?」他傻了才信!
朵儿抿唇讥讽道:「这就得靠你外甥的本事了!」
「妖女,一定是妳从中使了龌龊的手段,毁我外甥的清白!」
「他几岁了还清白?」朵儿扬手卷起衣袖,露出白嫩肌肤上的嫣红标记。「清白是像我这样,有守宫砂啊!」
「朵儿!」风云绷起脸,拉她回自己腿上,不悦的扯下她的衣袖。「不象话,大庭广众的暴露肌肤,妳还当不当自己是姑娘!」言语中净是在乎。
骆凡休听了感到可疑。
「看样子楚小姐不是被劫掠。」骆凡休打量对立的三人。「你们……联合起来?」
「你总算看清楚真相!」朵儿放声大笑。「哈哈哈!」
风云和东方非命的脸乍青乍白。朵儿初识骆凡休,不知道招惹他的下场有多惨,自然敢刺激他;可他们与骆凡休相识多年,深知此人难缠,不禁为今后的命运感叹。
「东武林与中原武林结定梁子了!」骆凡休不再对风云有礼,更不管这帮人为何联合在一起。
「东武林还轮不到你骆凡休做主!」朵儿仗着有靠山,不畏强权的与骆凡休互相叫阵。她一手推出同样源自东武林的东方非命。
毫无防范的东方非命被迫迎向前去。
「天下第一刀,我早想领教了。」骆凡休手指一旋,宝剑腾空而起。他向身后的捕快命令道:「抓住司空朵儿!」
「你们先走吧!我殿后。」东方非命指示风云,无奈的抽出宝刀迎战。
朵儿单手一挥,在被风云拖离的同时还不忘叮咛东方非命,「替我打他一拳!」
妳以为这么容易啊?东方非命在心中哀叹。
第6章(1)
浩瀚长江水一脉东流,朵儿用绳索捆绑住风云,选择水路出发,带他前往洞庭湖。
入了夜,朵儿为风云添了件衣裳。「距离荆州不远了,跟着我顺江水一路漂游,好玩吗?」
「玩?」风云凝视捆绑自己的特殊绳索,无法理解朵儿怎能说出与事实不符的话?「我是被妳迷昏了绑架,哪是跟妳游玩!」
贼丫头,趁着在客栈局面混乱,偷偷给他下了迷药,他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她,不幸中招。
但他并不气怒,早知道她会使用一些邪门歪道拐他回家,但迷药这招他实在不喜欢。他更想看她含羞带怯的向他表露爱意,哀求他跟她走,若是如此,他一定会欣然接受!
「妳有何企图?」遗憾哪!贼丫头一点也不懂男人的心态,让他无法好好享受。
朵儿咬着唇瓣,含蓄的贼笑。「你看,前方就是洞庭湖了。」她开心的拍拍手,凑上脸对风云道:「一路上吃香喝辣,还有我这么赏心悦目的姑娘陪伴,有这么大的福分可享,你快乐吗?」
将他五花大绑还说是福分,她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无奈呀!他偏爱这样胡闹的她,有点他的风范,他若苦心调教一番,或许还能训练她成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你怎么不说话?」朵儿玩着风云的手指,清秀的脸儿有点不安。她晓得她的行为令他不满,但她会出此下策全是受他的逼迫。
「我在生妳的气。」他神清气爽的说,完全没有怒气。
朵儿怕极了风云生她的气,开导道:「唉!老一辈的总说人生有得有失,形容的大概就是我们当前的情形吧?你若能从中悟出道理便好!你失去了大漠,得到我的悉心照料,你并没有损失呀!」
而她这么做或许有错,却是不得已的,无奈啊!
「妳这样也算悉心照料?」风云使劲抬起受束缚的双腕。
「你若肯乖乖听我的话,我迟早会放你自由。」她并非野蛮人,凡事有得商量。「你要有耐心、有毅力,用你的真情打动我吧!」
「迟早?」风云仔细察言观色,大感不妙。「以妳的语气,一年之内难有定论吧?」
朵儿把难题丢回去。「我做不了主,全得看你的表现。」
他若答应不离开她,她就为他松绑。朵儿狡猾的笑了。
「我带你去荆州,说不定你住一阵子就会喜欢上那里,不想走了。」朵儿不放弃的劝说,相信经她苦口婆心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早晚会点头。「你信我嘛!我会照顾你、呵护你比孝敬我爹娘还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