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礼长叹口气,“青儿,既然这是你做的决定,我尊重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要你记住,我永远爱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好、最动人的,我的宝贝青儿!”
他转身想离去,奈何长途跋涉,又经过一场激战,早耗去了煜礼全身的力气,加上精神上的绝望,使得他走不了几步,便昏倒在地。
朱黛岫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衣着单薄,赤着脚扑上前将煜礼搂在怀中。
“十二爷,十二爷,你醒醒,你醒醒!”
煜礼无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你……”
朱黛岫又是急又是泪,小脸贴在煜礼满是血迹的脸上,“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你走,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煜礼一喜,伸手想抱她,怎奈地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朱黛岫急得满脸都是泪,不知该如何是好。
带着煜礼进尼姑庵?不,谁知道那庵里的尼姑会对煜礼做出什么事情来,刚刚煜礼还伤了庵主哪!再说,乾隆会这样善罢甘休吗?煜礼现在做的,可是抗旨的大逆不道之事,他会放过煜礼吗?惟今之计,只有先带着他离开了!
她胡乱找了双鞋穿,转身拿起那两个鸳鸯枕塞在身上,然后使尽吃奶力气搀着煜礼,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尼姑庵。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真情感动了人,尼姑庵外仍有不少土兵,却没有人阻止他们的离去,只是静静站在大雪中,看着朱黛岫和煜礼离开了皇姑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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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破旧的农舍里,朱黛岫头绑着短巾,身穿粗布衣衫,在厨房里忙着。
天气冷,她特别到镇上买了一只鸡,为煜礼煮了锅热腾腾的鸡汤,想为煜礼补补身子。
“爷,汤来了,你喝喝看!”
煜礼躺在炕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身上受伤的地方也都包扎过,幸好都只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朱黛岫爬上炕,拿了个枕头塞在煜礼脖子底下,想扶他起来,却被煜礼一手拍掉。
“别碰我!”
朱黛岫一愣,“爷?”
煜礼睁开眼睛,眼中带有几分怒气,“你不是要忘却一切爱欲情仇,不要我了吗?既然如此,何必碰我?”
“爷,我是……”
“你是什么?你知道我在家里有多着急、多伤心、多绝望吗?我不断地想着你一个人孤伶伟地在皇姑屯,不知会有多害怕、多寂寞、多难过,终日想的就是怎么脱离皇阿玛的包围来救你,没想到你却……”
朱黛岫眼眶一红,泪水险险掉了出来,“爷,我当然知道你会着急、会难过,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但是我怎么能再害你?我害了我的爹娘,害了湖西镇的百姓,也害得你差点没命,教我怎么能再害你?再说,要我出家是皇上的意思,如果违抗了旨命,就是和皇上作对,我爱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我又……”
“傻瓜!谁说湖西镇的人是你害的?那是老七和董昌为了杀人灭口才做下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做什么揽在自己身上?即使真是你引起的,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在乎的,不是吗?为了我,你家没了、爹娘死了,连自己清白的身子都险些失去,真要算起来,一切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又怎能说是你呢?”
“可是我们这样一走,不就违抗皇上的圣旨……”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抗旨,抗旨的次数也多得数不完,为你多抗个一次又如何?”他对着她伸出手,“把衣服脱了,过来让我抱抱!”
朱黛岫脸上蓦地一红, “不成,你受伤了,不好做这种事。”
“那种皮肉伤不会死人的,况且我如果不现在马上要你,我会没有安全感,因为你这小妖精,刚刚竟然说要忘了一切爱欲情仇,还连我都不要了?我如果不好好惩罚你,我就不叫煜礼!”
朱黛岫不再说话,柔顺地解下这身借来的衣衫,露出她完美无瑕的美丽胴体。
“过来!”
她走近煜礼,还没到他身边,就让他一把扣住皓腕,跟着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朱黛岫来不及反应,当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煜礼已经紧紧地与她结合在一起,让她连逃脱、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迎向他,让他占有得更深,更彻底。
两人就这么没天没地,没日没夜地缠绵,一次次,一回回,除了窗外下雪的声音外,就是那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与喘息,句句教人脸红心跳的呢喃爱语和调笑,直到日沉西方,天都黑了,雪也停了,彼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的身体。
借着月光反射在雪地上的光芒,煜礼推开被褥,就着那银白的光芒,审视朱黛岫赤裸、娇嫩,全身散发着一圈薄薄光雾的美丽胴体。
他禁不住伸手抚摸着,上上下下地爱抚着。“好美,青儿,我说过你很美吗?”
朱黛岫脸微微羞红,“爷也很美啊!”
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再将她压在身下,取笑地咬了口她圆润的肩膀,作势要将她吞下肚。“没有人会说男人美,只有女人,只有你才配得上这句话。告诉我,累不累?”
朱黛岫摇头,窝在他怀中,一副心满意足的诱人模样。
煜礼双手圈住朱黛岫,将她紧紧圈在怀中,“青儿,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什么皇阿哥,没了头衔及官位,也没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朱黛岫低声说道:“爷,记得你第一次要青儿的时候吗?”
煜礼一笑,想起一年多前那个也是下着雪的夜晚,那天他借口让朱黛岫为自己擦背,就在浴池里,半强迫半诱拐地破了她的处女之身,还引得小东西哭了好一阵子。“当然记得,你哭了,不是吗?还花了我好多工夫哄你。”
朱黛岫脸上不自觉地又涨红,“我哭不是因为爷弄疼我,而是爷终于肯收我为妻了。”
煜礼一愕,“你是说……”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爷的身份,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渴望着能做你的妻子,现在也是一样。”
煜礼顿时眼眶有些湿润,“即使我已经不是皇阿哥,你还愿意嫁我为妻?”
她点头,把小脸窝在煜礼胸前,“我永远是爷的妻子,只要爷要我,我永远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青儿,你……”煜礼抱着她,泪水滴落在枕上。他爱辛觉罗煜礼这辈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拉着朱黛岫爬了起来,“青儿,我们现在就来拜堂,好不好?”
朱黛岫不解,“拜堂?”
“对啊!”煜礼指着满地的银白月光,和天上皎洁的明月。“这明月和满地银白就是我们的媒人,来!”
他随手盛了两碗鸡汤放在桌上,拉朱黛岫跪在地上, “我爱辛觉罗煜礼愿娶朱黛岫为妻,终生无怨无悔,不论贫病富贵、欢喜悲伤都不离弃我妻朱黛岫。”
朱黛岫忍着满眶喜悦的泪水,也跟着说道:“我朱黛岫愿嫁爱辛觉罗煜礼为妻,终生无怨无悔,不论贫病富贵、欢喜悲伤都不离弃我夫爱辛觉罗煜礼。”
说罢,两人对天磕了四个头,又互磕四个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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