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雷法斯似乎一点也不认为与她对看是件无趣的事,相反的,他觉得有趣极了。少了无力,还多了笑意,没注意深夜的微寒,雷法斯勾扬唇角与她对视。
一见他没回车上的打算,还跟她对上眼,宋衣伶发现自己是对上木头了。
「你不是说现在很冷吗?」她瞪眼问。
「对,所以你要赶快进去。」他点头,也伸手为她拉拉外套领子。
知道冷还只穿衬衫就跟她耗上?有病。宋衣伶嗤笑一声。
「快点进去吧,不要在这吹风了。」他催著她。
就只会念她,那他这样看她,他自己就不冷了吗?神经!她瞟送出一记白眼。
「你别以为感冒了,我就会对你比较好,你想都不必想!」
雷法斯闻言一笑。她在关心他。
「笑什么?我有说笑话吗?」她瞪他。
「没有。」他笑著摇头。
没有?就这样?宋衣伶张大眼,看著他不动如山的身子。
「那你还杵在这做什么?快走啦!」她忍不住动手推他。
「看你进去,我就走。」雷法斯指向旅馆大厅,对她温柔笑道。
「你!你这人实在是……」恶瞪他数眼,宋衣伶紧握双拳,勉强控制住自己想出手揍他的打算,转身就往旅馆大厅走。
只是走没几步路,她又折回来将披在身上的外套丢还他,再转身快步走。
但是她越走越生气,也越走越快。
气死人了!她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怕他冷?死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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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假日,雷法斯邀她一块上阳明山赏花。他知道自己已经占住她所有时间。
虽然她话少,往往说话的都是他,但,他就是喜欢有她在身边。
他喜欢看她冷冷回视他人对她的欣赏,喜欢看她对他人的不在意,喜欢看她在看他时完全不同於他人的清亮眼神,更喜欢她就这么任他牵著手,随他四处走。
带著温柔笑意,他俯视身旁的她。
不意地,两人眸光於空中交会。
避开他的凝视,宋衣伶转眼看著随风漫天飞舞的花办。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贴近他,变得如此习惯他的存在,甚至也变得不像自己了……
原以为自偶遇恶徒那夜以後,她一定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但每次只要见著他,她总无法控制自己想亲近他的渴望。
她有些害怕那样陌生的感觉,但,她却又期待著每一次与他会面。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独自出门逛街,她总是静等著与他相约时间的到来,总是等著熟悉车影进入眼帘,等著他来到她跟前,对她说:我来了。
抽回教雷法斯紧握住的手,她接住飘落的花办。只是花办才落下,下秒钟就已让雷法斯动手拂去,因为他又握住了她的手。
回过头,宋衣伶看著他。
凝进她幽深黑瞳,雷法斯想著,曾几何时自己有「这样」接近过一个女人?
答案是--没有。
真的很难想像极少与人牵手交握的他,此时竞紧握女人的手。只是,看著她清冷眼眸,他的心口有些闷。
她很少笑,还时常蹙拧眉,就好像心底埋有许多烦心的事与秘密。
「怎么了?」
「你那天……」她有话想问。
「嗯?」
「你明明不喜欢这样。」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他不喜欢牵手这个动作。
虽然他的手很温暖、很厚实,让她很有安全感,但她不需要他这样勉强自己。
雷法斯微愣。
「在百货公司那天……」她提醒他:「那天你不是还想甩开手吗?甩就甩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勉强自己?」
原来她早已经注意到了。雷法斯淡笑不语。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她当时一直没好脸色给他看的,不是吗?
「我不习惯牵别人的手,甩手是一种直觉反应。」
「直觉反应?」她顿了下。「那後来为什么又……」
她还没说完话,雷法斯已然接口--
「因为不想放了。」他笑。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放了?为什么要牵她的手?她想知道。
「你的手很冰,我握著会比较暖和。」他一笑带过。
其实那只是原因之一,另个原因是,手是他的一切。
身为心脏科医师,需要为病人执刀的他,容不得执刀的手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可能,所以他一向极为保护自己的手。而她……
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想认真交心、想牵手的女人,但衣伶改变了他的想法。
她虽然有些傲、有些冷、有些别扭、有些任性,但他依然想接近她,想融去她眼底的冰冷,想就这样靠近她的心。
看著眼底净是一片狐疑的黑发冷颜,雷法斯以笑对上她的冷。
第五章
坐在办公室里,雷法斯一边听著护士长报告重要事务,一边飘眼望向墙上时钟。
「二少,你今天又有急事?」护士长忍不住开口问。
「嗯。」他调回视线。
「二少,你这一阵子好像很忙,私务很多的样子喔?」她试探。
「嗯。」他一笑带过,顺手整理起自己的桌面。
虽然脸上依然挂著笑,但一些经常与他接触的人,早已察觉到他的异样。
以往的他对属下总是无所保留,总是以最亲切的笑容,拉近与他们的关系。
但是这一阵子,他对他们却有些视而不见。他总一再地与他们擦身而过,总是急著想做完当天一切排程,好像迫切的想空下所有时间。
「二少,你是不是……」为想探听新情报,护士长也动手帮忙整理起他的桌面。
「嗯?」他收起档案,阖上抽屉。
「是不是谈恋爱了?」
像是脑子被敲了下,雷法斯身子微震。恋爱?抬起头,他讶异看著护士长。
「我看二少最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我不是说二少在工作上有什么失误,还是做事不够积极什么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喔。」护士长赶紧说明解释。
「我只是觉得这一阵子,你好像没多少时间可以理我们这些人;以前你常会工作到三更半夜,但是现在你几乎每天都准时下班。」她边想边说著。「而且一接近下班时间,你就会有些分心。」
「这……」雷法斯拧眉细想她说的情况。
「虽然现在你还是时常面带笑容,但说真的,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是对著我们笑,还是在对谁笑,因为我总觉得你看的好像是别人。」
「真的?」雷法斯有些讶异。他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改变。
「嗯!」护士长猛点头,但也不忘再问一次:「那……你真的恋爱了吗?」
「这……」太过直接的问题,教他有些难以回答。
如果他说是,那衣伶呢?她也会这样想吗?想著极少言笑的宋衣伶,雷法斯有些稳不住自己的心情。
「到底是不是?」仗著年纪稍大、资格又老,护士长毫不客气的追问。
「……」
「二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怎这么别扭呀?」她问急了。
「咦?」雷法斯挑眉看她。「你为什么这么急著知道?难不成你暗恋我?」
「呃?什么?」护士长瞠眼看他。突地,她笑骂道:「哇哇哇!我都已经结婚了,你还占我便宜,不怕弄坏你的名声呀?」
「我只是想,如果你已经有对象,那最好就尽快公布,免得那些小护士还有女
病患、还是千金小姐们还对你抱有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嫁给你,坐上二少夫人宝座。再说有对象了,就该专一才对,千万别再四处拈花惹草。」她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