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他,她在满脸的泪痕和一身的冷汗中惊醒过来为止。
现在,她下定决心,在找到他的同时,她决定要停止自己的噩梦,也要拯救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破嘴,她也不相信风撤会有江郎才尽的一天,她一定要帮肋他重拾起相机,继续传达那种无法言喻的感动给这个世界。
只是……她看着那扇写满了“拒绝”意味的紧闭门扉,还有想到刚刚那一声玻璃破碎声。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也许等明天风撤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她再来会比较好。她在心里挣扎着。
随着这样的想法出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远离那一扇门……
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声低沉粗嗄的声音传来,“进来。”
那声音熟悉得让人想哭,可是也像往常一样,让她害怕。
“扫掉那些玻璃,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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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玻璃杯飞了出来,掉到长廊的地上,随着玻璃破裂一地的声音响起,“扫掉它们。”风撤又是一阵低吼。
龙弩儿吞了吞口水,连忙蹲下来,开始捡那些掉到自己脚边的碎片。
“你是白痴吗?我叫你进来扫……”
风撤的声音霎时凝在半空中。
他全裸的身躯,嚣张的占据着整扇门扉的空间,那令人窒息的雄伟,性感粗犷的线条,在背后五花十色的霓虹灯闪烁着,狂肆的对着空气看着他的傲然不羁。
“对……对不起!”龙弩儿蹲着抬头看他,因为背光,只靠着长廊上阴暗的小灯,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她很自然的先道歉。
“你……真的追来了?”
风撤的声音里隐藏着无尽的渴望,暗藏着半年来每天持续累积的恨意与思念,方才回想着过去五年来点点滴滴的痛苦,仿佛这一瞬间全向着他再一次袭来。
“我……我帮你扫玻璃……”
“不用。”一个大跨步向前,他全然不管自己赤裸的脚板,踩在碎玻璃上引起令人惊心动魄的声响,他走到龙弩儿面前,一把抓起她纤瘦的手臂。
“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被风撤猛然从蹲着的姿势拉起来,他那毫无遮掩的身躯霎时落人她的眼中,龙弩儿仓皇的闭上眼睛,指着地上。
“玻璃!这样赤脚踩会痛。”
“你该死的管我会不会痛?告诉你,最痛的是……自已……可恶!你给我进来再说!”看到她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慌了心神。
但一想到方才自己又在回忆中经历了一次她所带给他的心痛,他就差点脱口而出,说出最痛的其实是他的心。
被他拖进屋里的龙弩儿,着实慌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些想要激励风撤,打算在见到风撤时就对他说的话,全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从她那简单的头脑里消失无踪。
进了房间,看到风撤随手从床上捉起床单,往自己身上披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无耻的一直盯着他裸着的背影。
“你来这里做什么?”风撤用英文问。
“什么?”龙弩儿回答的是中文。
“我是说……”风撤这次用中文,“你干什么又跑来我这里?”
他倚着窗,手臂围着自己的胸前,颀长健硕的身躯在白色床巾的包里下,像是希腊神话中走出的神明。但他那依旧性感迷人的神情中,却隐隐透着某种落寞和疲惫,他的声音低沉,眼神里带着莫测高深的晦意,正细细的打量着她。
“我……”她该怎么开口呢?一年前离家时那种决定,在她心里的定义已经逐渐模糊不清,不管她配不配得上他,在看到风撤此刻的疲惫时,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现在只想帮助风撤。“我想帮你。”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带着决心,就如同他在非洲看到她时这么多年来,难道她一点也没有变?
“帮我?哼!帮我什么?”
风撤抓紧了自己的臂膀,该死的,他当然在这一刻,面对这个把他的自尊和高傲毁得七零八落的女人,他还有着冲动,想吻她、想要她的冲动。
难道这半年来的堕落,天天混在红灯区的妓女群中,他还是抗拒不了她对他的影响吗?在她甚至还穿着那一身可笑又像男孩子的行头前,他深恶痛觉的发现,自己依然想和她上床……
当然,只是想和她上床罢了。
他在心底对着自己强调,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像那一次在北京,做出那样彻底毁了自己的心的事,她也许很崇拜他,她也许很
听他的话,但那绝不代表她爱他。
“我……我有什么,可以帮……风老师的呢?”龙弩儿本来想说,她想帮他再重回摄影界,但她挣扎了一下,欲言又止,在心里命令自己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绝对不能再次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得罪他。
“风老师?哼!”
风撤转过头,望着那已经看了一整夜的霓虹灯,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痛楚,他在此刻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还傻傻的在期待她的告白。
“我已经不是你的风老师了,难道你没有听说吗?我的作品已经上不了台面,连送人都没人要了。”
“老师,不会的!我是说……”
看着风撤那落寞的侧影,龙弩儿心如刀割,她愿意做任何事,只求抹去风撤脸上现在的神情。“你的技术还是很好,我相信你。如果你愿意,你的每一张照片一定都可以像当年感动我一样,去感动别人的。”
风撤听完她的话,谈谈的瞥了她一眼,“也许吧,不过,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不愿意让别人感动。”他转身,挑逗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纯洁目光。
“像你这种崇拜者,一个我就受不了了,再多下去还得了?”
“老师!”龙弩儿惊异的看着他,他的话里有一种毁灭她的意味存在。
“我不懂……”
“不懂?不懂什么?”
风撤走向她,脚底板上玻璃刺伤的伤口流着血,在暗黄色的地毯上,拖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不懂……你的脚在流血……”
“那又怎么样?”他走到她的面前。
靠近床边的龙弩儿,还在注意着他的伤口时,人已被他粗鲁的推倒在床上。
“啊。”风撤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龙弩儿惶然的看着半跪在床沿上,高耸如天神的他。
他的唇角,轻撇着,那似笑非笑的神韵,在他五官深刻而高傲的脸庞上,形成了某种让人期待的威胁,“我的脚流血,你会担心吗?”
他慢慢的靠近她,“我的其他地方,你就不会在意了,对不对?”
“老师,你……还有其他的地方受伤了吗?”
“有,我的心。”
“你说想帮我?”风撤逐渐靠近她,“你知道我想要你怎么帮我吗?”他就像是一头豹,盯上了它的猎物,完全凭着动物的本能,排除一切理智的呼唤,他带着残忍而期待的笑容走近她。
“怎……怎么帮?”
面对这样的风撤,龙弩儿本能的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床架旁,后面的木板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后退时,她举起手正好抵住了风撤那只轻轻覆盖着床巾的结实腹部。
风撤的身体微微一震,该死的她,光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就可以让他浮躁不已。
“对……对不起!”龙弩儿敏感的察觉他的异样,她连忙想缩回手,但却被风撤一把压着,让她柔软的手掌抵着他;那床巾下结实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