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但若一路顺畅无错的人生也太无聊了。”他冷笑。
终于了解到以往的他不过是将自己自以为正确的观念强加在他人身上,包含他的兄长,他以自己的人生观去攻击、看轻兄长的生活方式,他跟老玛莉有何不同?
“安德鲁?”老玛莉不解地看著他轻轻颤动的背影。
上次的台湾行,堂兄依连曾劝过他,只不过他没听进心里……
安德鲁一顿,拿出韩留给他的纸条,并向哈利讨来那张契约书对照,半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吓坏了一干人。
“安、安德鲁?”狄肯担心地上前,准备随时制止他发狂的举动。
“哈哈哈哈……”安德鲁难得的狂笑让众人心惊胆跳,等他终于歇止笑声,他迫:“我要去找韩。”
“咦?”亲手杀了她吗?
老玛莉全身颤抖,“安德鲁,你不能去。什么时候特洛许家族的男人变得这么没骨气?是她用三百万就卖了你!”
老玛莉是这么想?狄肯却有不同想法——是去杀了她吧?
安德鲁把两张纸丢给狄肯,踏著优雅的步伐走出这间阴暗的会客室。
狄肯亦步亦趋跟上,边定边好奇地把两张纸并排看,想看出安德鲁突然发笑的原因。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小女孩不笨嘛!”
留给安德鲁的纸条上写著——
我要跟你提出分手。
比老玛莉还狠,来个人财两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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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冷气太强了吗?”范姊关心的问。
“不是,说不定有人偷骂我。”揉揉鼻子,韩衣非继续她的工作。“老板想把事业推行到外国是很好啦!可是我看我惨了,下一个被裁的八成是我。”
“不会啦!老板不会裁人。”范姊安慰她。
“是啊!只是不会调薪。等我两年后薪水还是五万二时,我就会羞愧得用豆腐写辞呈了,根本不用老板裁。”
只看能力的公司实在很有挑战性,当初她怎么会进来呢?混了两年,薪水只调到五万二,但是范姊他们却是进公司九个月就调薪了,从三万眺四万二,再跳六万——当周围的人调薪迅速,你却还是慢慢熬,那种挫折可真不是盖的。
还好她耐压力够、脸皮厚,才能死皮赖脸待下来。
阿辉闻言笑说:“放心,公司总是需要一个小妹嘛!”
“谢谢喔!”哼,死阿辉。“好啦!差不多该出发了,淑玲、嘉良,走了。”
短短一星期她就到英国贸易文化办事处沟通了三次,几乎可以把人家大厅当庭院,不过这是必要的,若要忠实呈现出主办单位要的感觉,就得多沟通。
而且老板很看重这次的英诗展,还特别编写展场手册,可不是两光小本子,而是要出版贩售用的,若反应好,老板还打算把它拿到国外出版。
真是好重的压力。
抱怨归抱怨,也还足到了办事处门口。
“韩小姐。”门口的警卫看到她笑著打招呼。
韩衣非也微笑回应,“你好。”
“处长正在等你呢!”警卫说道。
“等我?”以往都是另一个人跟她会商呀!怎么今天的层级一跳跳到这么高?
“韩姊,你没说要跟处长见面的。”淑玲与嘉良是新进的约聘人员,特别为这次英诗展找的英文系人才,若是表现良好,老板可能会直接留人下来。
“不用伯,马德睿处长会讲中文的。”
“不是这问题啦!”韩姊真是老鸟不知怕耶!一点都不怕跟高层见面。
“放心。”韩衣非给他们一个笑容,“有我在。”
其实她心里也怕怕的,不知道今天干么突然蹦出一个处长来,是对之前商讨的结果不满意吗?
“好啦!抬头挺胸,不要畏畏缩缩的。”韩衣非打气完毕,率先走了进去。
走到先前开会的会议室,韩衣非敲了敲门才进去。
“啊啊,这位就是韩小姐吧?幸会幸会,我是马德睿。”一个嘴上有两撇胡子的人起身欢迎道。
“处长你好,我是韩衣非,请多指教。”韩衣非僵硬地扯开笑容,“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人,都是很优秀的人才,与我一同负责这次的英诗展。”
“都很年轻、有活力,很好很好。”马德睿笑说,“请坐。”
“我们上次与白桢德先生讨论到……”
“这个先不急,其实是我们本上来的代表想见你,也是这次展览最大的赞叻商。”马德睿和善的笑容在此时看来竟觉得有些奸险。“来,让我引荐一下,亚斯特公爵——安德鲁·特洛许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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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韩衣非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一手拎住转身想逃的韩衣非衣领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德鲁的贴身保镳——狄肯。
安德鲁则从角落站起,冷峻的气质似乎把整个北极圈带过来了,或许只是会议室冷气开太强?
“安德鲁。”看见他一脸冷冰冰,韩衣非只能心虚地笑,“好、好久不见。”
马德睿看到眼前状况,“原来韩小姐和公爵阁下认识?”
安德鲁眯起眼,“我们认识得不够久。”
对她拿走老玛莉的支票,他仍很介意。
“那个……那个钱还好好的存在银行,我可没动半毛喔!”她连忙申诉。
虽然她很想动,但是父母说什么也不让她动这笔“来路不明”的钱。
他闻言只是冷笑,轻柔道:“马德睿处长,可以麻烦你让我们独处吗?”
“当然可以。”马德睿毫无异议地把闲杂人等——包括韩衣非带来的人,赶出会议室。
“等等、等等……狄肯。”韩衣非可怜兮兮地望著不再抓著她的狄肯,她宁愿让人像拎小猫一样拎著啊!
狄肯一笑,拍拍她的肩,“小女孩,保重。还有,你今天穿这样真有职业妇女的架式,跟在英国时完全不同。”
长发绾起,插了一支蝴蝶簪,脸上淡妆轻抹,俐落的套装将温柔与强悍结合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安德鲁注视著她,这一面的她他从未见过。
狄肯把空间留给两人,让安德鲁去秋后算帐,他可不想留下当炮灰。
“嗨……嗨!”哎呀!反正本来就是要他追来嘛!怕什么怕?
安德鲁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带点惩罚性的压上她的唇。
她竟然收下老玛莉的支票玩两手策略!他该放弃她,另寻一个温顺不会玩手段的女人!
但是他却管不住自己得知她消息时的雀跃,只想好好拥她入怀。
他的吻,吻痛了她的唇,使她报复性地轻咬一口他的下唇,却只换来他更激烈的热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只能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安德鲁将她抱得紧紧的,直到她涨红了脸,下手力道越来越轻为止。
“安……唔!”她的头被紧压在他的胸膛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抗议。
这男人太暴力了—点吧!
“你真可恶!”恶言恶语他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说出这句话。
“唔唔唔……”你也是,半斤八两!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非你不可?”他的话语充满自我怀疑,让韩衣非眯起眼,用力捏了一下他腰侧。
说得好像很惨似地……
他忽然拉开她,她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说,为什么要收老玛莉的支票?难道我不值得你回绝那张支票?”她若爱他,就该拒收那张支票,要多少个三百万他都会给她!